黍辞无感,不过还是点头道谢:“那有劳韩大夫了。”
药童这时问道:“话说,我们到时候如何知道你死了,以及如何去找你呢?”
黍辞道:“我是枳沉宫的人,即使是我死了,只要不是无处可寻,都会带回枳沉宫,你们去枳沉宫找我便是。”
药童懵懂地点点头,他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没太大的印象。
只是旁侧的韩大夫在听过之后,隐隐蹙起眉头,询问他:“敢问公子是几年生人?”
黍辞将枳枫告诉他的讲给韩大夫。
韩大夫蹙起的眉心微微抚平,然后伸手按上黍辞的手腕,去寻脉相。
先前只是感觉这手腕熟悉,等按上去之后,他感觉更加熟悉了。
韩大夫边诊着脉,忍不住又看了眼黍辞。
不过很快,他便无心想其他的事,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见状,黍辞问:“大夫可是诊出来了?”
韩大夫不言,只是问黍辞:“你是否有心悦之人?”
黍辞微微一愣,心想这和陆驭有什么关系?
接着突然蹙起眉头,迷茫地反思为何他会第一时间想到陆驭。
“瞧公子这模样,是有心悦之人,自己却不清楚是吧?”韩大夫见人得多,自然也能迅速反应,他又问,“可有与他行过房?”
黍辞下意识抿住了唇,眼神不自然地移开。
倒是一旁的药童不明白韩大夫的意图,问道:“师傅为何这么问?”
药童一出声,韩大夫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他毫不客气:“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去,药房里去抓点药,坤五方,快去。”
药童不明所以,不过他记得坤类放的都是些补药,看来黍辞并没有什么病,他心里松了松,便应声走开。
等人走了,韩大夫才道:“公子,你心悦的那人,也是男子,对吧?”
黍辞手指忍不住一缩。
韩大夫体谅道:“你是否在疑惑我为何猜得这么清楚——这一切都源于你的体质,你是罕见的龙身凤体,身体与其他男子并无不同,但在你的体内,孕育一室,已结珠胎。”
“不过公子不要为此怀疑自己,这种事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否则我们医书上就不会有这种记载了。”
韩大夫甚至有些许激动:“公子,你可要留下这个孩子?”
黍辞:“……”
韩大夫见黍辞并不惊讶,也没什么情绪,有些困惑:“公子早就知情?在我之前,还见过其他大夫?”
“并非。”黍辞解释道,“住的地方有本医书,照着学了下把脉,觉得征兆和书中相似,所以有此结果并未意外。”
韩大夫点点头:“男子怀孕在外人眼里是奇事,公子倘若要生,又怕遭人非议,可找一处静待分娩,倘若不想生,也要尽快做出决定,孩子流得越晚,对你的身体越有危险。”
他问道:“公子,你想生下来吗?”
黍辞一时沉默。
韩大夫瞧着,并不出声打扰,他本想再多给黍辞些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可没等多久,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来求医。
医馆不大,一次只能诊一人,韩大夫便道:“刚我探了公子的脉,公子身体并无太大异样,不过早些年受了苦,体内虚寒,若遇潮雨之季会诱发疼痛,平时多注意避风避潮。饭若是吃不下,含颗酸果便好。”
黍辞点点头,旋即在外面的人闯进来的空档,趁着对方还未察觉,便闪出了门外,只带走了一缕风。
他快步赶回客栈,没曾想,却在门口撞见陆驭。
“你刚才去哪儿了?”隔着面具,陆驭的语气分辨不清,“我怎么都找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