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姐见他回来了问他要不要换药,他冷漠道不必可以自己动手。情劫姐立刻躺回摇椅里去:“我也就跟你客套客套。”像个昏君一样对衡岐仙君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没事的没事的,习惯就好啦。
他走回房里,独自一人入定,听外面的曲声断断续续响了大半日直到天黑才停下来,她吟诗的声音渐渐靠近房门。
念了几首摧人心肝的情诗,他都坐着没理。
“眼睛瞪得像铜铃,闪烁着……”
“自从在那雁还山见了你,就像那春风吹进了……”
门严严实实关着。
“枯藤老树昏鸦,晏七拉屎不擦……”
门开了。
清九斜倚在门口拗一个油腻的造型,手里捻着一朵蔫吧的喇叭花,眼神中三分漫不经心,三分含情脉脉,三分挑逗,一分不羁,送他一个油腻的晚安wink,拿腔拿调:
“哦我那善妒的美丽小剑修,本美女有一些分身乏术,此刻才来哄你……不算太迟吧?”
“不迟……”晏七剑微微抬高音调,“是不需要!”
她的手指贴在他唇上:“哦~一个记仇的小剑修。其实,我也就是来与你解释解释,前夜不是有意轻薄于你,还请原谅,则个。”
晏七剑面无表情:“无事,总归你也没做什么。”
关门,被她用肩抵住。
“你还有什么事?”
“我跟你商量一下去魔域的事,正经的小剑修。”她笑嘻嘻的,终于恢复正常,挤进门来,“我这两日逛灵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两人围着桌子各自坐下,抽象搞多了,晏七剑还有些不大习惯她正经的模样,道:“说完正事就走。”
她开门见山:“以前在九州闲话广场,每月泼我脏水的帖子至少有这个数,冷漠的小剑修。”
“我找人帮忙查过,带头的出自姑洗宫,是流清商的死粉。对了,流清商你认识吗?也是我前任,不过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近十日,这些帖子全都太监了。这说明什么?认真听讲的小剑修。”
晏七剑:“姑洗宫的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清九:“衡岐仙君说忘忧谷靠近姑洗宫附近的灵草已经不再生长,他推测,姑洗宫的地下灵脉或许即将耗竭了。我想,他们也许是在忙这件事。你说呢小剑修?”
晏七剑:“灵脉总会有耗竭的那一天,无可避免。他们或许在着手搬迁,可九州境何处又有能承载几千上万人修行的灵脉呢?这样大一条灵脉,也必然早已有主。”
清九:“不,我的意思是,在整个姑洗宫忙得没空黑我的时候,流清商却有空闲去雪庐找我,送曲谱。这不奇怪吗?重点错误的小剑修。”
晏七剑:“不奇怪,他想你。”
清九摇头晃脑:“枯藤老树昏鸦,晏七在说酸话。”
晏七剑:“请你快闭嘴吧。”
清九瞪他:“晏七让我哑巴!”
晏七剑:“你说正经事,否则我就出去了。”
清九拍桌子:“你没押韵,叉出去!”
晏七剑:“你押了?”
清九:“阿巴阿巴!!”
晏七剑:……
清九又爽了。每次他冷着这张脸,浑身散发出禁欲的剑修气质时,她就偏生出一股顽劣的作弄之心。
她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刚要开口说话,晏七剑身躯却是一颤。
他眉心微微颤动:“无妨,你接着说。”
她走到他身边,手肘抵在他的肩上,边说边从芥子袋里掏出一把新炒的葵花籽开始嗑:“而且他今天说话的语气很奇怪,像一个人。”
“不像个人,还能像个魔吗?”
她重重一拍:“对,就是像个魔!”
晏七剑痛得额头沁出细汗:“你也像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