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篱完全听进去了,小声对清九说:“大师嫂,如果是这样,我也支持你踢掉大师兄。”
清九趴在桌子上,没言语,头疼且困,像听了一堂早读。
晏七环顾众男修,最后将目光落在玄天赐身上:“诸位说完了吗?那该我了。趁我不在时闯入我家中,勾引我的道侣,天底下怎会有尔等厚颜无耻之人!”
他拔剑出鞘,闪着寒芒的剑尖指向玄天赐:“你,败家纨绔罢了,仗着年轻几岁,清九道友还愿意看你两眼便不知天高地厚。”
指着流清商:“你,整日溜着头发没半点正经男人模样!”
指着两个玉罗刹:“你两人来历不明,先弄清楚谁是谁再来与我相争!”
指着离火:“你掉毛。”
指着李随意:“不是只有你一人擅长带孩子。这算什么优点?”
指着端着汤碗进来的衡岐仙君:“还有你,不能解决他们惹她烦忧,毫无作为!还在我家用我的汤碗与炊具!”
指着临渊:“你。”
他顿了一顿,用极轻的语气道:“呵,怪不得她那样说你。”
临渊:?
“她说我什么了?你说啊!她说我什么了!”
晏七并不理发怒的临渊,最后指着篱篱:“你,白眼狼,回山上去!”
几人顿时围攻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这个说他与她爱如海深,那个说与她爱如火烈,这个说情根深种,那个说情不知所起,这个要当大房,那个甘愿为妾,更有甚者说什么名分都不要,只要她的爱,吵得清九脑瓜仁子疼,捂着脸高声喊道:
“诸位——”
众人安静下来,等她后半句话,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清九叉着腰,摆出一副当家的姿态:“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就——”
晏七凝望着她,心头生出无边无际的恐慌。想起那个雨夜,他躺在合欢宗听见【无情合欢宗,还我元阳】和他心爱之人的对话。难道,她当真要入乡随俗,实行一妻一夫夫夫夫夫夫夫制吗?
清九振臂一呼:“先开饭吧!”
篱篱拍手:“好耶!”
看晏七不善的目光扫来,扁扁地缩在清九身后。
众男修静默片刻,忽然有条不紊地分工,拿筷子的拿筷子,端盘子的端盘子,盛饭的盛饭,抢着干活,一点儿术法也不肯用,三步路要走出千山万水的架势来。
而后辟谷的众男修挨挨挤挤地围坐一圈,事关尊严,事关今后的家庭地位,谁都不愿被挤下桌,个个桌上容色沉定,桌下暗中较劲。四人座的方桌硬是塞下了十个人。
清九站在一边,端着碗:请问我呢?
玄天赐眼尖嘴快,立马站起身:“小九,我给你占的位置,快来坐这儿。”
流清商:“九儿姑娘不若坐小生此处,小生在一旁为诸位献上一曲助兴吧。”
清九嘴角抽抽:几天没见,他又进化了。
晏七望着她,撩开衣摆,露出肌肉紧实的大腿:“坐这儿。”
临渊对他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一拍桌子,碗盘响得叮当:“你怎么不让她坐你头上!”
“坐脸上又未尝不可?”
众男修又吵起来了,篱篱被众人挤在中间,一个劲儿地飞快夹菜吃。
衡岐仙君起身行了一礼:“诸位慢用。”
拉着清九离开大堂,拂袖在院落中央幻化出一张二人方桌与石凳:
“小九,我另外单独做了我们二人的饭菜,都是你喜欢的。在此处与你听风观雪,别有意趣。”
清九:“仙君……”
衡岐仙君:“小九……”
临渊大怒:“来时说好了公平竞争,你竟单独与她调情!”
玄天赐扒着门缝后知后觉:“我们被他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