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此处了。”
仰望着斜楼,清九放下手,额头还红着,感叹道:“真邪性啊。”
晏七严阵以待:“你也看出来了。”
“都斜成这样了能不邪吗?”
正要走近,便见一魔修被打出了门,摔在地上大口吐血。两人立时闪躲至巷道里探看。
两个黑衣魔修不耐烦地骂道:“一个金丹也敢来我们鬼楼?差你这点儿灵石?滚出去,别碍眼!”
清九心中一紧,两人一个敛去修为,一个筑基,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清九对镜利落补了一圈唇脂:“光待在这也不是办法,我去试试。”
晏七拉住了她的手臂,正色道:“为免打草惊蛇,还是等入夜后,我去盗图。”
“霄云剑宗的晏大师兄也会偷东西啊?”
晏不语。
清九灵光一现,手伸进芥子袋里摸,这是她自己的芥子袋。来前她抽空去找了趟姬无心,却连人影也没见着,洞府大门紧闭,只将她的芥子袋悬在了门上。
她摸出来一只玄墨斗篷,抖开的瞬间,织银的魔纹泛出一道金属般的冷芒,浓得化不开的威压如实质般轰轰烈烈铺陈开来。正是她与晏七初见那日临渊所遗。
她看向晏七,意图很明显了。
穿完衡岐仙君的衣裳又穿临渊的衣裳……
衡岐仙君也就罢了,临渊毕竟是魔修的头儿。
眉头微动,成何体统。
面露难色,纠结挣扎。
顺从-
阴森的鬼楼踏入两名客人,一个艳丽得不可方物,一个身披大氅,戴着青黑面具,威武不凡,
虽看不出修为,但通身的戾气与杀气,便是眼拙的人也不会将他小觑了去。二人一进来便极其高调地吸引了所有魔的目光。
女魔修眼高于顶,掠过五层直上六楼。
六楼的管事是个穿着鼻环的牛头人,长得虽丑又是牛头,却也不是吃素的。在鬼楼干了这些年什么魔修没见过?心中又疑又惧,不曾全然被真唬住。
女魔修妖艳,男魔修冰冷,周身杀意凌厉。这种杀气非一般魔修所能有,熟悉的气息令他悚然一惊,似乎正是多年前代老大前往沉渊宫参加年会,向临渊朝拜时王座上散发的那股杀气,那股威压逼得人不敢抬头,两股战战,却久难忘怀。
牛头人正要试探着开口。
女魔修捏着鼻子娇嗔道:“死鬼,这里鬼森森的带人家来干嘛?人家要走了啦。”
男魔修:
这跟事先说好的台词不一样啊。
只好硬着头皮接:“也只有此处的珍宝勉强能配得上你,你且挑一挑。”
女魔修背过身,抱着手臂撒娇撒泼:“人家才不稀罕什么珍宝,人家跟你在一起是图你的灵石嘛,是图你的地位嘛,是图你这张脸嘛,你知道人家和你在一起放弃了多少年轻帅气的小男魔嘛!”
男魔修咬牙接道:“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补偿你呢?”
女魔修:“那你喊我宝宝。”
男魔修:……
“你喊不喊嘛!”
男魔修咬牙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宝……宝宝……”
他想把自己发声器官摘了。
女魔修心里偷笑不已,这才擦擦泪珠,转过脸对着他娇声娇气道:“哼,人家也不要什么别的东西,你就随便带人家出去旅旅游就好了啦。”
男魔修终于舒一口气:“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女魔修看看牛头人,很是嫌弃:“你这个牛头长这么难看,这儿想必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啊,亲爱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