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的话术都被驳回,看池一黎不吃这一套,牧绍干脆用胳膊禁锢住他的腰,膝盖一弯,再一倒,微微用力,就直接抱着他躺在了床上,打定主意要耍无赖到极致。
池一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失去控制地倒在牧绍身上。
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身侧,想要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却被牧绍扣着腰直接压下来。柔软的胸脯因为惯性撞到后者胸膛,紧紧贴在一起那瞬,颗粒被挤压的微弱触感都能被清晰感知。
熟悉的感觉酥酥麻麻地传到脑海,眼眶里生理盐水顿时开始打转,池一黎凝了凝神,看到自己额前黑色的发丝落到牧绍衣领。
薄薄的一层睡衣布料根本隔绝不住任何温度,更何况现在两个人肌肤紧密相贴,他眼神聚焦几秒,慢慢将胳膊绷直撑起身体,下一秒又被牧绍勾住腿弯。
大腿内侧的软肉丰腴饱满,牧绍微微一掐,细腻的触感就从指间溢出。他观察着池一黎秒速变红的眼眶,手上还勾着腿弯不放,连哄带骗地如愿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池一黎侧过头,更加不想开口说话。
明天就要开始季后赛,牧绍晚上总是喜欢动手动脚,已经连续整整一周,虽然没有过多影响到日常训练,但是显然不能和正式比赛相提并论。而且作为敌对战队对手,两个人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牧绍自下而上看他,笑着勾唇打商量说:“我什么都不干,今天就只抱着你睡觉。”
池一黎手撑在他的腹部,能摸到衣服布料下紧实的腹肌轮廓,目光停留在床头那不论何时都被装满的水杯上半晌,眼尾都耸拉下来。
牧绍伸长胳膊捧起他的脸,让他低下头正对着自己:“池一黎,你怎么不说话。”
池一黎移动脑袋把头再次侧到一边,被牧绍稳稳托住重新转了回来。后者投向自己的视线过于灼热,池一黎完全忽视不了,索性垂下眼帘盯着他,眨眼时睫毛上下一闪,羽毛一样翻飞扫过,语气闷闷地回复:“不想理你。”
池一黎这句话听起来简直就是在赌气。牧绍松开他的脸颊,转而把左手放在他的腰际,指腹轻轻摩挲:“宝贝儿池一黎,不要生我的气,我已经知道错了。”
一句话完,他用右手握住池一黎的手腕,移动到自己脸侧,接着开口说:“你生闷气我会担心,如果实在生气,要不要打我一下解气?”
池一黎不由得凝眉看他,慢动作摇摇头,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就算不太想理他,也觉得要认真地纠正他的说法。
“很不尊重你。”池一黎说,他不会这样干。
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把手腕从牧绍的魔爪下解放出来。池一黎没用什么力气,但牧绍的力道大到惊人。肌肤相互摩擦,腕骨处很快就浮现出几道深色的指痕,在即将消散的痕迹上增添新印。
牧绍顺势放在唇边,很轻地吻了两下,刚抬起眼想说什么,胸口一沉,一连串的水珠接连砸落,没几秒就迅速浸透了他的衣料,在布料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我已经说过好多遍,”池一黎安静地掉着眼泪,说话时语调也没什么起伏,就只是单纯的阐述自己的想法,“牧绍,你总是随便亲我。”
从一开始就是,他没见过什么人能有牧绍这样的厚脸皮,次数多了都已经习惯起来,但是不想被亲的时候就觉得好烦好烦。
宽松的睡衣在动作间微微敞开,右侧领口悄然滑落到肩头,精致的锁骨缀在那里,露出一半被揉成粉白色的浑圆胸肌。
牧绍抬起手伸过去,差一点就能挨到,池一黎声音就在上方很低地响起:“你又在耍流氓。”
池一黎低头注视他,神色淡淡的面容上,水雾掩盖的眸瞳如同湖泊里的月光,细碎而湿润。
牧绍碎发凌乱,五官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眉尾上挑,看起来有些过分不怀好意。他嘴角噙着笑,动作不急不缓地帮池一黎把领子拉好,先是顺着他的意思认错,接着提出自己的观点:“但是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不可以亲你吗?”
池一黎掉落的眼泪滞空一瞬,攥住他的衣服布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意思回复道:“可以。”
“我也没有随便亲你。”牧绍继续说,“你明确拒绝的时候,有人在的时候,表达出自己不愿意的时候,我都已经克制住了。”
“而且——”牧绍拖长语调,故意失落地说,“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有亲过我,现在还不允许我去亲你,那是不是对我有些太不公平。”
房间随着他的话语寂静下来,池一黎犹豫了一下,看到牧绍好像真的很受伤的样子,攥着他衣服的手都卸了力气。
牢牢钳着腰侧的手突然被牧绍抽离,失去稳固的支撑点,猝不及防地……这一段真的毛线蛋蛋都没写,真的服了烙铁,就单纯坐在人家身上有什么问题吗?锁六次了,两个人毛线团子也没发生。
池一黎不由得愣了一下,难耐的回忆涌上脑海……也就涌上脑海了而已现实里什么都没干,这一段原谅在下不才,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会被反反复复标出来。
柔软就这样投怀送抱,牧绍仔细观察了几秒池一黎,垂眸凝视对方轻颤的睫羽,喉结在阴影里无声滚动。嘴角疯狂扬起的笑意有些掩盖不住,被他硬生生绷直,装出一副仍然沉浸在落寞中的样子。
隔着衣物传来的体温逐渐攀升,池一黎的手掌撑在牧绍的胸膛上,从刚刚的惊变中慢半拍地回过神。抬眼注意到他的神色,结合他所说的话语,微微思考几秒,缓慢地俯身贴过去。
牧绍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要干什么一样,目光只落在旁边的空气里,对着怀里的人置若罔闻,对他贴近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表示。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池一黎浅浅地抿住唇,闭上眼睛时,睫毛还在不断地微微颤抖,眸瞳里的水雾一片,动作很轻地主动吻在他的嘴角。
这个吻轻得像是初春时节融化开的雪水,温软稍纵即逝。灼热的呼吸都还没有开始交缠,池一黎就已经退回了身体。他很快地抬眼扫了牧绍一眼,又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想要撑着自己站起身。
这一连串的行为发生在一瞬间,池一黎贴上来的那瞬间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但牧绍把他耳畔的薄红尽收眼底,眼睛骤然亮起来,脑海里妄图得寸进尺的计划只进行到一半,身体便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池一黎感觉到眼前一晃,就被他一个揽腰翻过来压在身下,转变发生在顷刻之间,牧绍用膝盖强势地卡住他的双腿,力道很大,池一黎整个人完全不能移动分毫。
唇瓣被沿着一路舔咬,牧绍俯下身,舌尖轻车熟路地探进去,狠狠地加深了刚刚的那个吻,毫不客气地掠夺起他嘴中的空气。池一黎的呼吸被剥夺一瞬,眼泪立刻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泪珠流到脸侧的发丝,牧绍用手指抚过他颤抖的睫毛,又碰了碰他的眼尾,语气都带着点笑意,故意问他:“娇气包池一黎,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