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较重要的还是洗尿布的事。
冬天的自来水管特别容易冻住,也不知道余嘉祥在管道外面包了什么,他家小院的水管一直是畅通无阻的。
就是这水,属实有些冻手。
陈显英嘱咐他要上屋里取了热水,混着冷水一块洗,但是他不耐烦这繁琐的步骤,仗着自己年轻,放了冷水,直接就开洗了。
“嘶~这水真凉啊!”
刚把手插进水盆里,钟新澄就体会到了城市自来水的威力。
他小声嘀咕道:“城里一点也不好,不像村里。”
他们村里的井水冬天也是温的,不像这水,刺骨的寒冷。
顾不了这么多了,钟新澄强忍着寒意,双手不停的揉搓那不大的布料,等搓个差不多,又迅速的把脏水倒了,加入新的冷水。
洗第二遍时,他才把尿布上打了一遍肥皂,细细从上到下都用棒槌锤了个遍。
“唔……这下应该洗干净了!”
说着他把洗净的尿布拧干搭在了院中的晾衣绳上后,又将水笼头用厚厚的稻草给包裹好。
等他将全部等活计给干好,绳上晾晒着的尿布已经变得梆硬梆硬*的。
“这鬼天气,洗个尿布都晾不干!”
“姑姑说的新尿布放在哪来着,衣柜的下面?唔,这可真难找啊!”
钟新澄掏了半天,终于在衣柜的角落里掏出来一兜叠的整整齐齐的尿布。
余嘉祥揣着新买的奶粉正回来拿尿布呢,就见自家的院门开着,他以为有小偷,赶紧的进了院子,在墙角拿了铁锹,悄摸的掂起铁锹就上屋里去了。
“姑父!你这是……”
钟新澄一回头就看见余嘉祥抄起铁锹要拍他的头,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问了一嘴。
余嘉祥些尴尬的放下铁锹。
“那啥,我怕铁锹放院里,沾了雪水会生锈。”
钟新澄:“哦!”
“我奶让我过来给妹妹拿尿布,你瞅是我手里这个不?”
“还有院里我洗的那些尿布,姑父,我感觉放院里晒它也晾不干啊!”
余嘉祥:“不用晒,一会儿我给收进来,放在炉子上烤,烤一烤就干了,娘不是让你拿尿布吗?快就是这兜,你先上医院去,姑父一会把家里这尿布弄干了再去。”
钟新澄再不走,他都要尴尬死了。
好悬没把侄子当小偷一铁锹给拍进医院了,要是那铁锹真拍下去,余嘉祥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等钟新澄走后,余嘉祥把尿布用架子架在炉火上烘烤,又将家里里外外给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等尿布烘干的差不多,他移开架子,开始做起晚饭来。
医院里的他媳妇嘴叼,但是丈母娘只给吃鸡汤还有一些没甚味道的东西,他媳妇已经跟他抗议很多回了。
余嘉祥没辙,媳妇跟丈母娘他都得罪不起。
看媳妇身体状态还成,他去问了医生,确定稍微带点味道的东西对产妇没什么不良影响后,他才回家给钟莹莹弄吃的。
没敢搞太复杂的,他媳妇就想要个辣酱,他在炉子上熬酱的时候,加了一点点干辣椒,还有蒜苗和蒜瓣,这个辣椒主要放的是黄豆酱,与它的名字相比有些名不属实了。
除了酱之外,他又炒了一盘鲜灵的绿豆芽,这豆芽是他自己发的,外面没得卖。
住院这段时间,大姑姐给做的全是些肉菜,他自己跟着混吃混喝都有些腻了,他做点素的,可以刮刮油。
从国营饭店买的馒头也让他在炉火上烤了一下,等馒头外表皮烤的酥酥脆脆的,他才拿油纸将馒头包起来,连带着之前做的菜,各用一个饭盒装好,用绳子系紧。
最外面再用棉袄给包住保温,等将所有要带的东西都给装进背篓里后,他才背上背篓,一层层锁了自家的门,出了院子。
“哟~这不余嘉祥吗?听说你媳妇生了个闺女啊!恭喜恭喜。”
余嘉祥一抬头就望见四眼那个神经病坐在他家的院墙上,不知道偷窥自己偷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