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家父子俩,余嘉祥敞开了吃也就只能吃俩大馒头,姑且算他爹跟他一个饭量吧。
如果不够吃,家里还有炒面,加点红糖和大枣,开水一冲,再掰块桃酥或者扔把馓子,也能混个水饱。
买完饭,钟莹莹看时间还早,就把饭盒和用油纸包着的馒头都借着布包的遮掩,悄然丢进空间里保温保鲜,她自己则是上街溜达去了。
“叔,这个怎么换?”
供销社关门了,县里又只有屁点大,没转一圈呢她就倦了。
正好碰见有人在换桑葚果,虽然钟家岗也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现在就想吃。
“这个数!”大爷伸出一根手指。
“一包吗?”一毛一包指定是贵了,大爷背篓里的桑葚果是用桑树叶给包成一包一包的,一包大概有成人巴掌那么大。
“你把叔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坑人的人吗?”
“一毛一斤,这一包是二两。”
“呼~那就好,叔你给我来一毛钱的!”钟莹莹十分豪气的让卖东西的大叔给她拿上五包。
“这东西正常不是要等六月才能成熟吗?叔我瞅你这长挺好啊~”
桑葚叶里包着的桑葚果个个紫黑紫黑的,钟莹莹没在里面看见一颗青果。
大爷看她一眼,然后得意扬扬道:“这是我的独门秘诀,我可不能告诉你。”
“行行行,我不问了。”
钟莹莹就是随口一问,没那个刨根问底的意思。
钱货两讫后,她从身上的挎包里又掏出一个布袋子来,将五包桑葚果给放进袋子里,给布袋子绑在车把手上,长腿一迈就迈上了二八大杠,蹬着自行车就回家去了。
她骑这个车子不是很在行,只能说能骑,但是稳定性差的要死。
尤其车上还拴着东西,在重物的压制下,她控制车子变得更为困难,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没几个骑车的,她还算是比较顺利的骑回了胡同口。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把空间里的饭给取出来放到挎包里了,这会儿推着车一进自家院子,她把车子停好就拎着两个包进了堂屋。
也不知道父子俩怎么交流的,这会儿钟莹莹见他俩已经没有她走之前那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了。
余华容的个子不矮,但钟莹莹家的板凳很低,老大个一个人蜷缩着手脚窝在凳子上,眉宇间的锋利都减弱了几分。
“嘉祥,快来把菜端出去,可以开饭了。”
钟莹莹进了灶房把饭盒里的饭都给倒进瓷盘子里,又将馒头也从油纸中拿出来,放进竹编的小篮子里。
最后想了想,她又从墙角的泡菜坛里掏出了一小碟腌渍过的白萝卜条,勉强算是凑了四个菜。
“叔,时间仓促,我这也不太会做饭,您凑合着吃啊~”
“等明儿个有时间,我再请您上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
看着面前忙里忙外的小姑娘,余华容原本平息下的怒气又凭空增添了几分。
余嘉祥把领证的锅都扣自己头上了,现在钟莹莹在他心中完全就是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他强扯出一抹笑容,用最缓和的语气对钟莹莹道:“不用,这菜已经够了,你俩都别忙活了,坐下吃饭吧。”
“你叫莹莹是吧?我家这小子没通知家里就哄着你领了证,说到底是我这个当爹的治家不严,我该向你道歉。”
钟莹莹:“我……”
钟莹莹刚要说话就被余华容打断了。
“你先别说,你听我说。”
“嘉祥他娘走的早,后来我也没太管过他。他跟他后娘不对付,后面一直住他舅舅家,他虽然性子有些倔,但你放心,他绝对是个好孩子。”
“你俩证都领了,木已成舟,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来的急,身上没带多少钱,嘉祥没给你的彩礼,等我回市里,我会寄给你的,三转一响一个都不会少。”
“我余华容的儿媳妇,说什么也不会比别人差。”
小儿子分给离婚的前妻了,虽然两人现在不清不楚的处着,但终究他的户口挂在了别人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