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而不怕?”哈伯特把枪递给黑兹尔,“那你可真够奇怪的,那你现在把枪对准我试试。”
这枪是真枪,黑兹尔能感觉得出来。
她照着哈伯特的话做,慢慢地举起了枪,对准了哈伯特的肩膀。
“现在,扣下扳机。”哈伯特说,“放心,里面是空包弹。”
又开始了。
黑兹尔这次的反应更加剧烈,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在抽筋。
是空包弹。
是空包弹。
是空包弹。
她想要让自己的手指动一动,可食指在这时好像已经不存在于她的身上。
“我做不到。”黑兹尔说。她颓然垂下手臂,把枪还给哈伯特医生。
哈伯特医生用笔在刚刚黑兹尔填写的表格上写了什么,然后抬眼问道:“你、是在演习的时候伤到人了?还是被伤到了?”
“被伤到了。”黑兹尔说。
“但是为什么你看着我举枪瞄准你反而不害怕?”
黑兹尔思考了一下:“可能因为我知道你是专业人士?”
哈伯特:“演习的时候拿枪对准你的就不是专业人士了?”
……还真不是。
“怪。”哈伯特还是嘟囔,“你要是不当外勤特工问题也不大,在局子里当内勤也行。反正你只是伤不了别人,和你们组长沟通后……”
“等一下,医生。”黑兹尔打断,“我是想要克服这个障碍,不是来探讨我未来职业生涯道路的。”
哈伯特:“那你要我帮忙你也得和我说实话,你都想克服了,都面对我了,你进来都没有和我说一句实话,你指望我给你怎么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挑着眉,看着黑兹尔,镜片下的眼睛小但是无比犀利。
黑兹尔沉默了。
搞半天,哈伯特医生早就把她一整个看穿了。
她有些尴尬,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怕我听到你的话后把你关进精神病院?”哈伯特说,“放心,我没那个闲工夫。你都不是个探员,你在我这档案都不会留。”
黑兹尔:“你确定?”
哈伯特医生点头。
黑兹尔是抱着解决的心态进入的这间屋子,所以在挣扎过后,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把自己上辈子的死因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