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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周星淮张了张嘴，声音无比干涩，“我……抱歉……”

垂在身侧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周星淮用力握了握拳，随后直接拉开帐篷门帘出去了。

陆一川呆滞地看着周星淮出去，帐篷门帘被放下，挂在帐篷上方的小挂灯跟着轻轻地晃了晃，他像是突然惊醒，扔开身上披着的毯子追出去。

“周星淮！回来！”陆一川将人叫住。

周星淮的脚步一停，回头看向陆一川，站在原地没动。

外面的光线有限，陆一川看不清楚周星淮脸上的表情，他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山上这么冷，你去哪儿？”陆一川将语气加重，“别让我说第二遍。”

周星淮这才挪动脚步回来。

重新回到帐篷里，陆一川坐下，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周星淮停在门口，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陆一川到现在还有点懵，他看了眼周星淮，再次皱眉。

“进来，别站在那儿。”

周星淮看了陆一川一眼，这才走进来两步，在距离陆一川最远的另一侧坐下。

陆一川见到周星淮这个恨不得离自己两米远的动作，下意识就有点生气，但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

靠！周星淮竟然亲了他！

陆一川到这时才开始真正地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

唇上印上另一人温度的感觉还十分清晰，陆一川有点愣，还有点不敢相信，抬起手在唇上擦了下。

周星淮注意到陆一川擦唇的动作，心里再度一沉，有些难受。

“哥……”

陆一川看向他。

周星淮轻轻吐出口气，张了张嘴，只干巴巴地说了句：“抱歉……”

陆一川看了周星淮一会儿，呼出口气。

“……也不能完全怪你，”他这时有点想明白了，略带尴尬地开口，“我那会儿是不是离你太近了？”

他那时脑子有点不清醒，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往周星淮身边凑。

周星淮今天搭帐篷之前还特意跟他提过性取向，他还偏偏往周星淮身边挤，可以说他们刚才之所以能亲上，前面九十九步都是他在走，周星淮只走了最后一步。

那会儿他的脑子有点迷糊，再加上两个人挨得太近，光线又有些暗，换在周星淮的角度来看，气氛是有些暧昧。

这么想想，他慢慢能理解周星淮突然的那个吻了，估计就是一时脑热。

想明白这一点，陆一川心口紧绷着的那口气慢慢松开。

被亲的人是他，只要他不介意就没什么，而他仔细想想，突然被周星淮亲了一下，他除了懵之外并没有其他情绪。

既然这样，那就当没这回事儿。

“嗯……”周星淮低声应了一句，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陆一川，“你……生气吗？”

陆一川看出了周星淮的忐忑，不想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影响他们俩的关系，赶紧大大方方地道：“没生气，我都没什么感觉，这就是一个意外。”

没什么感觉……

周星淮听到这话目光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他偏开头，缓缓吐出口气，胸口有些闷疼。

帐篷上方挂着的小灯还在小幅度地晃动，摇晃的光影落在周星淮的侧脸，陆一川看着他，明显感觉到周星淮的情绪不怎么好。

他皱了皱眉，隐约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受控，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以为周星淮是在介意自己突然啃了兄弟一口。

“我没觉得怎么样，真的，”陆一川觉得眼下这个情况有些尴尬，但他不得不继续往下说，“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没这回事儿。”

周星淮看向陆一川，理智告诉他，陆一川能表示不生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多的，本来就不该他奢想。

但此刻他没有力气去梳理情绪，胸口的闷疼还在，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

喉结微动，周星淮张了张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