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破阵的灵虚,还是为奶奶护法的风满楼,都不能前进半步。
祖孙二人哪里还不明白,幕后黑手的可怕之处。
两头下注,将秦国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制造无数战火流民。
却依旧能够哄得不无辜的被害者对其感恩戴德。
好可怕的卜者,好深的算计。
这阵法杀不杀的掉黑雾不提,破阵却不在一时。
风满楼看灵虚犹有余力,好奇道,“奶奶好像很讨厌这个人?”
灵虚沉默片刻,“这人早年是个混不吝的,他……说你爹是我和陆哥还有小何的孩子。”
纵使三教顶峰把申屠当做亲儿子,也不是可以给他们造谣的理由。
拓拔庸其人,确实脑回路清奇。
于是风满楼也沉默片刻,“奶奶还是太善良,只是打一顿,太便宜他。”
等会下手杀拓拔庸时,自己也要悄悄捅一刀。
……
拓拔庸说,他要借无数秦国军民的血肉魂魄铸成杀阵,杀死黑雾的制造者。
听起来很荒谬,可是卜者不会说谎,所以拓拔庸的意思很明显,在很多年以前来到沙镇前与他对峙的三个修士,其中就有与黑雾有关的幕后黑手。
“何其荒谬!”
一旦想清楚拓拔庸的逻辑,道尊心头火起,斥责道:
“我身后这两个后生,一个堪堪千岁,一个今年才二十,出生的年代远远晚于黑雾。难不成你想把制造黑雾的锅扣在我身上?”
拓拔庸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惨笑一声,抹去嘴角鲜血:
“谁知道呢?道尊娘娘是不是早就已经换了人,是不是诞生的最初就是潜藏在修真界的卧底?”
“即使你无辜,你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好难道就一定是最初的那两个,而非黑雾的化身?”
拓拔庸的诡辩很可怕,确实让灵虚都绕进去了,不得不在心中默念数遍清静经才稳住心神。
道尊盯着狼狈不堪,却依旧强撑着最后戾气要发动阵法的男人,眉头拧得愈发深:
“馒头仔还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是黑雾他都不可能是黑雾。”
她冷不丁又被泼了脏水,却没忘记优先维护最看重的小徒孙。
“不管谁是黑雾,你们都要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也能享有太平。”拓拔庸的脸上死气愈发明显,“不过别担心,我也会偿命。”
道尊不再和诡辩的侩子手对话,只是专心破阵。
生死面前,风满楼依旧握着言说的手,感受着法力的交融。
应觉镜的镜面中,照着灵虚脚下阵法中力流通的回路。
每个回路的节点,都在被少女道士以蛮横的手法破坏。
只有在镜中,才能发现灵虚身后存在于他几乎不重叠的虚影,也在与她合力破阵。
破阵的速度快到了惊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