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五官中尽是现在的影子,但是在之前他却没有认出来。
或许是因为他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头发,或许是因为他细细脖颈上的一小块鳞片,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单调简陋的白袍,还有插在身上的滞留针。
虽然是在梦中,但是林长夏还是感到了心疼。
他短暂地牵了一下小孩子的手,低头对讶然的孩子说:“别害怕,”
“利贝尔。”
喊出这个名字后,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林长夏从梦中醒来。
梦中的一切并没有变得模糊,而是在林长夏的脑海中愈加清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这样解释这个梦境。
不过作为梦,它还是过于生动和真实了。
林长夏甚至觉得自己的鼻端残留着走廊里的灰尘味道,记得仪器运转时的轰鸣声。
但是,他为什么要臆想利贝尔长着鳞片呢。
有什么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床垫,然后摁了摁。
顺着在脑海里残留的光线,他揪出了曾经的记忆。
是在长林星,利贝尔卧室看到的粘液。
他恍惚中产生了一个猜想。
粘液和鳞片都是实验的后遗症吗?
不,鳞片只是他的潜意识。
所以梦中的鳞片,是记忆深处粘液的象征吗。
林长夏胡思乱想了一会,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深睡状态。
他正准备躺下,重新入睡,就听见客厅里面悉悉索索的动静。
介于利贝尔有在他门口守着的黑历史,林长夏打算出去看一看。
他踩着拖鞋,顺利地打开门,对上正在喝水的利贝尔。
“你还没睡吗?”
利贝尔放下杯子问他。
“刚醒,做了个梦。”
“梦?什么梦?”
虽然林长夏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还是回答了:“梦到你了。”
“诶?”
利贝尔愣了下,“梦到我吗?”
林长夏想了下,用一只手比划了下,说:“我梦到你才这么高。”
他笑着说:“超级可爱。”
利贝尔摩挲了下手中的水杯:“我也梦到了我小时候。”
这会轮到林长夏愣了。
巧合吗?
他又想,或许利贝尔指的是在长林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