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着能和对方在一起就行,其他的从来不在他规划里,但是重新欺身而下的首领显然已经不太等得及,含着他喉结轻咬了口。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云砚泽偏脸想躲,但没躲掉,又怕被牧浔轻轻含着的地方会突然加重力度,只好低声问,“你会吗?”
牧浔的声音又低又哑地从他颈间传来,带起一阵酥麻:“你同意了?”
……这还由得他同不同意吗!
云砚泽轻叹了口气。
在他的设想里,他年纪比牧浔大,又是对方的学长,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由他主动才对。
但这么多年来,他连当实验品时的痛也没舍得让牧浔受,在这点床上的小事里,就更不用提了。
狼崽子这些年又是被骗又是受苦的,让让他也无所谓。
没犹豫多久,云砚泽闭了眼,用确保牧浔能够听见的音量“嗯”了声。
他同意了。
而后在首领倏然抬高,惊喜而意外的目光里,他莫名有了被看着长大的小狼崽叼了的错觉,面上浮现几分羞恼般的薄粉。
上将抬高一只手臂搭在眼皮上,曲起一只膝盖,催促道:“……快点。”
冰川上真的能够盛开玫瑰吗?
从前的牧浔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甚至还对云砚泽这莫名其妙的外号嗤之以鼻,认为是上将的颜粉们无视云砚泽的臭脾气,随便给他选的昵称。
但此时此刻,他心想,原来真的没说错。
蜿蜒千里的冰川之上,本应空茫苍白一片,沸腾的热浪却源源不断劈开苍白的世界,为冷色的天地增添一抹暖意。
云砚泽脖颈后仰,划出一道弧度紧绷的曲线。
而后冰层之下的冷水开始沸腾,被灌满了一整个冰川的热浪融化,在那摇曳的、缓缓开裂冰面之上——
生长出一朵及其艳丽的玫瑰花。
玫瑰被不停灌溉,在爱意中肆意生长,冷白色的皮肤之上,也尽数染了玫瑰的颜色,牧浔牵开他挡着眼睛的手,得到对方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瞪视。
在这种情况下,这般眼神只叫玫瑰融化成春水,在床幔间肆意流淌。
云砚泽压着喉间喘息质问:“……说好的……最后一次?”
“嗯……”首领低下脸,用自己的额头蹭蹭他的,“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若非已经被折腾到没力气了,上将肯定要为他这句话狠狠报复回来,可惜这会玫瑰已经被露水打湿,蔫嗒嗒地垂了头,再没有还手的能力。
在彻底睡去前,云砚泽似乎还听见他低声问:“……为什么要叫‘wind’呢?”
上将动了动垂在身边的手指,不再言语,月光浅浅地落了满室,融化在银黑两色交织的发色,牧浔垂下脸,给爱人献上一个温柔的吻。
第二天,云砚泽在被彻底拆解又重组的疲惫中醒来。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蜂蜜泡软,浸入甜蜜的怀抱中,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了些:“醒了?”
云砚泽正要开口,身体却违背主人的意愿,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他能察觉到身后紧贴的首领笑了声,胸腔的震颤隔着背脊传来,云砚泽顺势往后一躺,半闭了眼问:“几点了?”
乍然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好似被砂纸磨过,牧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还早,八点不到。”
好似羽毛拂过,弄得他有些痒。
但云砚泽这会也懒得躲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闻言,他唇齿微动:“这个时候,首领不都在工作了吗?”
按照以往的作息,这会他们两个人都该起床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拥抱着,躲在被初生太阳晒得热乎的被窝里互相取暖。
“没办法,”牧浔抱着他,声音听起来老实巴交,说出来的却不是那般意思,“昨晚把我家阿砚累着了,今天我得陪陪他。”
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