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越来越有领袖的模样了。
牧浔:“……你一个人在那笑什么呢?”
云砚泽侧眸:“首领看错了。”
牧浔虽然也经常阴阳怪气地叫对方上将,但云砚泽叫他“首领”时,和他的语气总是不一样的。
除了在母星上那一瞬间的失措,这个人在他眼前永远是这样一副从容的模样。
……让人讨厌得很。
“走了。”牧浔避开他的视线。
云砚泽听话地跟上,走了一段后,他才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
牧浔没有否认:“确实。”
这次行动潜入的时间定在晚上,而现在——
牧浔推开临时医疗室的门,半插着兜,向云砚泽做了个“请”的姿势。
消毒药水的气味随着房门打开而向外蔓延,银发男人停在门外,视线缓慢爬升过一室的医疗仪器。
牧浔的目光没有从他的面上移开,自然也捕捉到了云砚泽骤然绷紧的下颚线。
但不过半秒,上将就平稳地迈步而入。
牧浔挑挑眉,领着他往里面走去,在即将要推开遮挡的屏风前——
他停下脚步,俯身向身后的云砚泽逼近。
顷刻之间,二人的呼吸交缠,牧浔能清晰地看见云砚泽的后颈肌理在阴影中绷紧,又迅速被垂落的银发遮盖,上将慢半拍地止住差点撞向他的鼻梁,蹙眉回视向他。
牧浔:“你就不问,我带你来做什么?”
牧浔的身高比他虚高了两厘米,这会儿睥睨过来的一双红眸难免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审视。
白鹰表情淡然:“首领要带我来做什么,不是首领说了算吗?”
“是吗,”牧浔,“我说了算?”
“可我怎么觉得……”
“上将好像不太喜欢这里。”牧浔慢悠悠道。
云砚泽的喉结在他莫名炽热的注视下缓缓滚动。
首领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定格在他面上,分寸不让。
仿佛要就此看清他所有的伪装。
他遏制住想要后退的冲动,缓缓开口:
“……无缘无故被带来这样的地方,我有所警惕只是正常的反应。”
他哪里露出了破绽?
云砚泽放缓了呼吸的频率,开始调整自己的心跳速度。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才让牧浔看出来——
他对这样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疗场所感到了恐惧?
牧浔的视线扫过对方垂在身边,不自然蜷缩的右手食指。
某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紧张时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毕竟能让面前这人紧张的机会不多,只可惜他的面具越完美,牧浔就越想撕开他完美的外表,窥一窥他内里柔软的、不堪一击的地方。
因为就连此时此刻,云砚泽脸上都透着傲慢的从容。
他真如表面上一般从容吗?
银发男人将自己的脉搏和心跳都控制得很好,于是首领低笑了一声——
“……我说你们到底还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