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在首领眼中——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在颈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注意到前,迅速遮掩好自己眸底一闪而过的黯色。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还看见了……你闹失踪的那三天去了哪里。”
“什么三天,”云砚泽没反应过来,“我闹失踪?”
“对,”首领点头,“你和我说自己去研学,结果整整三天没有接我的电话,把我吓了一跳那次。”
云砚泽:“我什么时候……”
语气在这里微妙地打了个转,云砚泽抿起唇,眸底的惊疑之色愈发浓郁,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
一只鬼鬼祟祟的、停在他腰后的手掌趁他天人交战时忽然用力一按。
云砚泽一时不察,一个踉跄便落入首领怀里,这般“投怀送抱”的姿势让牧浔很是满意,覆在他腰后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指尖一挑,将那顶碍事的鸭舌帽给取了下来。
再在云砚泽的发结上一碰一拉,满头银丝就这样落了下来,柔顺的银发宛若丝绸一般,落在二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牧浔一双红眸轻敛,拈起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
云砚泽这会也不顾得是不是坐在他身上了,意识到牧浔说的事情是什么后,他整个人态度大变,眉心一拧,就开口质问:“你都看见了什么!”
首领尽量表现得风轻云淡:“……所有。”
包括云砚泽的挣扎,崩溃和无助,也包括他在冷静下来之后,精心策划了长达数年的一场骗局。
结合自己地下室被整理过的资料,那束被关掉了暖灯的纸花……
云砚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牧浔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几天在这逗他玩呢。
“……”
上将磨了磨后牙根,不等他发作,牧浔就使出了同一招,他抱着云砚泽,指尖落在他发尾处,轻轻拨动着。
牧浔的声音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虽然有些迟了,但是……”
“阿砚,谢谢你。”
就是在确定关系后,牧浔也没有再叫过这个称呼。
云砚泽:“……”
云砚泽:“你……”
牧浔眨眨那双水汪汪的红眸,抬起眼来和他对视,云砚泽本就不算坚固的防线被他这一来二去的试探,十分不争气地溃败崩坏,只好心累地叹了口气。
他别开视线:“……你还知道了什么,都说了吧。”
反正马甲都掉成这样了,也不差那一件两件的了。
牧浔:“那我说了?”
云砚泽生无可恋地点了一下头。
牧浔:“还知道了你就是黑蛛的线人,说实话……我有想过这个可能。”
“但你演得确实很好,还找出个替罪羊,”他叹了口气,“要不是送芙教回去的时候遇见查尔斯,我们说不定还被你蒙在鼓里。”
云砚泽:“……所有人都知道了?”
牧浔看他一眼,语气像是安慰,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对,都知道了。”
银蓝色的长睫缓缓落下,盖住那双不想面对事实的眼睛:“……算了,还有呢?”
牧浔想了想:“没有了吧,该说的都说了——”
他话音一转:“噢,还有一件事……”
首领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犹豫许多,但云砚泽已经不担心他再语出惊人任何的事实了,他借着身后的力道,将下颔抵在首领肩上。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闭着眼,“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他都这样了,还怕牧浔再给他来上两刀吗?
牧浔也难得小声起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发现了你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