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布满红丝的眼睛,顾不得浑身滴滴答答的流血,一手捂着肠子,臃肿的身子像个陀螺一样飞快地动起来。
他穿过了两个博古架,从保险箱里面找到了好几盒药剂和一沓资料。
“全……全在这里了。”
沈继接过几种药剂,看向圣路:“是这些吗?”
圣路正全神贯注看着他,被他突然转头来一问,一反常态地怔了好一会,才把目光转向他手里的药剂盒:“是这些。”
这时候,沈继在博古柜上看到了一根材质奇特的绳子,用五颜六色的丝线编织,通体散发着银光。
圣路目光一冷:“这是用人鱼的头发编织成的。”
沈继见这根绳子纤细,但盘起来有人半身高,长度至少二十米,不知道用多少人鱼的头发才编成。
教皇喘着气,从一个冰柜里拿出一个血袋,颤颤巍巍地打开袋口。
看情况这是之前从人鱼身体里抽出的血,人鱼的返祖血脉,是恢复伤口极强的妙药,这是教皇给自己留着以防不时之需的。
沈继抢过他凑到嘴边的血袋。
教皇想伸手,又不敢碰沈继,只能怂道:“给……给我吧……”
沈继微微一笑:“看来你也害怕疼,否则怎么会蠢到等不及在我面前拿出来。”
教皇萎顿着身子,没有动静。
沈继一看他不反抗,察觉到事情不这么简单。
他走近冰柜前,这上面还需要指纹解锁。
这种事,沈继已经熟练了,他切下教皇一根大拇指,按在锁上。
教皇大概是被沈继虐狠了,居然觉得切一根手指已经是对方大发慈悲了。
沈继一打开冰柜,顿时眼神冰冷。
圣路坐在椅子上,看见那一柜子满满当当叠放的东西,一想到这全是从他体内抽出来的,忽然感到一阵反胃。
“存货不少啊。”沈继撇了一眼教皇。
教皇一听到他说话,就浑身发疼,不控制的发抖。
“你……要干什么?”
沈继把枪口抵在柜门上。
这显然戳中了教皇的软肋:“求你了,别动这些……你想要什么都行!”
沈继开了枪,只听血袋炸裂的声音传来,流出的血从柜子口缝隙不断溢出来。
教皇已经要疯了,他像个吸血鬼一样,爬到柜子旁,想接住那点血喂到嘴里,被沈继抓住了长长的头发绑在保险箱门的把手上。
他一改虚弱状态,瞪着沈继,露出张牙舞爪的姿态:“给我……给我,给我!快给我!”
可惜他头发被绑住,努力低头也舔不到地上的血。
之前被威慑信息素按在地上的那名教徒,虽然感到痛苦和无能为力,但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信息素带来的假象,教皇会给他们带来救赎。
可如今看着无所不能的教皇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
眼前这个年轻的Enigma更像传说中的恶魔,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意爬上他背脊。
因此当沈继拿起地上另一把手枪时,他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沈继抱起圣路,准备离开。
“你不杀他吗?”人鱼的手自然地放在他肩臂上。
沈继想起十年后被教徒们踩成泥的教皇,道:“留给你玩吧。”
圣路回头看着教皇,原本阴郁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病态冷酷的笑意:“玩吗?”
教皇抬眸,撞上人鱼那对阴冷猩红的眼珠,浑身畏缩了一下。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沈继看向窗外,教堂外有十几辆悬浮飞车和警车,天上也有穿梭警机。
走廊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