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信,我的信物离家出走的时候丢了,一会儿到了王府,我就向你们证明!”
“嗯嗯。”
陆星乘想打人。
王府大门前,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陆星乘:“你们这群瞎了眼的家伙,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诶,小王爷!”
项一在王府侍卫不善的凶冷目光中赶紧将陆星乘拖走。
“怎么会……”陆星乘失魂落魄,喃喃:“怎么就都不认识我了,回不去了,不行,我要找舅舅。”
楚辞:“你舅舅在哪儿?”
陆星乘:“是滁州王!”
行,楚辞从善如流:“滁州王在哪儿?”
“自然是在王府。”
楚辞给他出主意:“有什么法子能引得滁州王出府?”
陆星乘摇摇头,心绪杂乱:“不知道。”
“滁州王可会循时外出,比如常去哪个地方,书屋酒楼之类?”
陆星乘摇摇头,眼中几分清澈几分愚蠢:“不知道。”
“那他身边有没有哪位亲信是你能联络上的?”
陆星乘垂眸片刻,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却坚定倔强:“不知道!”
没关系,楚辞真诚道:“现在你身无分文,一个人离开说不定连热饭都吃不上一口,夜里只能睡大街上。”
她关切道:“这怎么行,我说过的话算数,既然你暂时无法回家,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陆星乘此时正心中慌张无措,闻言,傻愣愣看着楚辞,半响道:“你……其实你人也还认错。”
“别担心,”楚辞毫不计较,像安抚紧张的大狗狗一样拍了拍他的头:“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我相信你。”
“——小王爷。”
陆星乘点点头,收拾情绪上了马车。
而楚辞则是站在原地,等他上马后,转身抬头,凝视王府牌匾上气势磅礴的字迹,摩挲下颌,若有所思。
窗缝中透出烛火浅浅的昏黄光晕,还有断断续续的话音。
“东家,实在对不住……”
“我知道,和您签了一年的契,这才几个月,一半都没到就走人,实在不合适。”
“但我家里来信,出了点事,必须得回去……”
老王说的断断续续,半天也把这话捋不顺,他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发愁。
家信是三天前来的。
事儿也没交代清楚,只叫他快快回家。
他和楚辞可签了一年的契。
依照私心说,老王相信,他真要走,东家定然不会用契约拿捏他。
可真要走?
老王数了数这几个月发的银钱,契时未过半就毁约,他赚的银子都不够陪的,还得倒欠东家一笔账。
更何况……
老王沉郁的环望屋里,床榻好生宽大,盖的被子软绒绒的,在漆黑寒凉的深夜山郊半点不觉冷。上等的灯油燃起来火芯儿透亮,不像便宜货带着刺目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