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一眨不眨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的一丝神情,“兄长这戏未免有些过了吧?”
“我是真不知情,这玉佩平素都是身边的小厮保管,近几日我时常练功,唯恐破碎,已经很久没佩戴了。”
“但我怎么记得,这东西兄长从前是片刻不离身的?”慕逸看似随意,实际却格外有针对性,“难不成对父亲的怀念,都是逢场作戏?”
“阿逸,我们骨肉至亲,你说话何必如此拿枪带棒?”
慕砚觉得刺耳,气氛也跟着剑拔弩张起来,吓得端来茶水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放下茶杯就忙不迭离开了。
没有第三人在场,慕逸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母亲的死,与寿安堂无关。你不必费心接近她。”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我在意吗?”
“我何曾蓄意接近过你身边的人?”慕砚一头雾水的模样,“你说这话,实在是冤枉我了。”
他只否认了后半句,对于寿安堂没有只言片语。
慕逸当即就注意到了这点,“我有说过是我身边的人吗?兄长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慕砚嘴角的弧度僵住,沉默了须臾,才出声,“这玉佩失而复得是好事,我要多谢你。我不知道引起了什么误会,叫你特意要上门兴师问罪,但我好歹是你兄长,即便你忠勇侯尊贵,也不能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吧。”
慕逸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只道,“你心里有怨气,想做什么只管朝我来,拿女人当刀使算什么本事?宋氏虽是我的嫡妻,却也是宋家的女儿,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侯府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逃不掉。”
慕砚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你看似不在意她,实际却好似格外上心。我有些看不懂你的心思了,难不成是动心了?”
慕砚勾唇,语气虽轻却掷地有声,“阿逸,恕我直言,你这样做,对不起若汐呀。”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犯傻。”慕逸脸上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笑瞬间荡然无存。
慕砚这人看着人淡如菊,却最能击中他的逆鳞。
“多谢你为了我着想。”慕砚面不改色,语调也依旧温温和和,“我们自然是一家人,我和少夫人的确有过几次接触,但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她被你欺负,并没有那么多特殊的心思,你误会我了。”
“她是我女人,我们之间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慕逸嘲弄的笑了笑,“兄长把自己当什么?活菩萨吗?你还不够资格。”
慕砚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做反应了。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望着慕逸渐行渐远的身影,慕砚的小厮终于忍不住从一旁走了过来。
“大公子,您不要紧吧?”
慕砚摇了摇头,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品茶,但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原本滚烫的茶水已经凉的冰牙。
入口的瞬间,慕砚被凉的蹙眉,却还是咬牙咽了下去。
“这侯爷真是太嚣张了,怎么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人,老侯爷不在了,难道就没有个人管管他?”小厮一脸的愤愤不平。
慕砚不疾不徐撂下茶杯,“谁让咱们被他抓住了短处呢?想泼什么脏水,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说罢他丢出那枚玉佩到桌上,小厮惊诧的瞪圆眼眸,“大公子,这不是您的玉佩吗?怎么在侯爷手里?”
“不小心掉了,”慕砚淡淡的说,“你拿去收起来吧。”
小厮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丢,更没想到慕砚会是这种淡定的反应,但是慕砚向来不喜别人过问他的事,小厮只好拿着玉佩乖乖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