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冰凉的润膏探入灼热。
她迷蒙了一瞬,嗓音含糊:“已经做过一次,足以容纳了,夫君为何……”
裴湛轻“嗯”一声:“助兴的东西,能让娘子放松几分。”
说完,顺着她的脖颈吻至锁骨。
林雾知原本心中不解。
直到她趴在粗糙冰凉的石壁上,身后的水浪掀开翻去,而她整个人却像被烈火点燃一般,里里外外都烧得绽开。
她方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夫君……”
“求你,求你了……”
“都给我……再一些……”
她已然不知自己在混说什么了。
眼前的世界像被打翻的砚台,墨汁在雪白宣纸上缓缓蜿蜒,把一切都渲染得乱糟糟的,好似跌入泥潭,浸透泥水。
裴湛潜入热泉水中,托着她腿,让她稳稳坐在岸边,而后抬起脸。
林雾知长发散开,湿漉漉地贴在肩背和前胸,她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在这一瞬间忽然想起她与阿潜的新婚之夜。
像被化开肚腹的鱼。
生锈的刀在鱼的肚腹来回穿梭,将鱼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脏污染满刀尖,流了一地。
于是肚腹里空荡荡的。
她感觉自己也如那夜一般空虚,以至于意识朦胧地喊了一声。
“阿潜!”
“停一停!”
顷刻之间——
摇摇欲坠的世界停下来。
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林雾知心头蓦地一紧,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她连忙撑着身子往下方望去。
裴湛的掌心尚且压着她的膝盖,整个人却如同幽暗森然的鬼魂,僵立在白雾缭绕的水面,脸色煞白,唇色尽失。
他缓缓抬眸望着林雾知。
眸中分明残留着欲望,却还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痛意和丝丝恨意。
林雾知顿时吓得呆住。
“夫……夫君?”
“怎,怎么了?”
裴湛沉默了许久,方才伸出舌尖,将唇角的水泽缓缓舔干净。
他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垂着长眸,指尖在林雾知粉润的膝盖打着圈。
“以前的我也与你做过这些吗?否则你为何会突然唤我以前的名字?”
林雾知莫名感觉到危险,立即乖巧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有!”
她的眼尾和鼻尖红红的,唇瓣因胆怯紧紧抿着,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兔子。
“我们以前没有这样过!我只是、只是觉得舒服,方才唤了夫君名字。”
裴湛冷冷勾唇,根本不信。
但不信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