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道长正大光明出了府,跟在孟山身后,亲眼看着那座棺木葬在了问梅亭。
果然,教那项晚说准了。
远山道长叹了口气,躲在远处的山上等着,一直等到天见了黑,才领着身后的人走了出去。
“动作快点儿!”
数十人埋头苦干,至丑时,才把人终于挖了出来,又打开棺木,远山道长忙从怀里掏出了银针,扎了下去。
片刻,人悠悠醒来。
“可算醒了!”
远山道长唤人把她抬上了马车,余下的再恢复原样。
“真是教你说准了!”
处理好一切,坐上马车
,远山道长累得气喘吁吁。
颜霁笑了下,没有再说,“你什么时候走?”
“这不是已经出来了?”远山道长笑了下,“先去我师兄的白云观,等你养养身子,咱们再走。”
颜霁有点担心,“等他反应过来,不会来捉你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你的戏演的不错,想必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去掘坟的。”
“早知道,应该提起准备具尸体放进去了。”
“你以为那么好找?再说了,平白无故的他掘坟干什么?”
白云观内,分乾道与坤道。
远山道长见了远慧师兄,便将颜霁交给了她。
“你同子觉去住,这里我安排子真看着,有她在,总不会慢待了你的小友。”
远山道长点了点头,“也就师兄你能助我了,若非有你在,此事我就真没办法了。”
“你我无需多言。”
颜霁那里被安置到了一间小屋,同观内的女冠仅一墙之隔,前院便是贵人家眷们停留歇息的地方。
生产后的不适让她无法安眠,但终于逃出来的解脱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望着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她难得撑着精神看了会儿,直到那疲惫了一日一夜的身体生出了困意。
与此同时,饮山云院。
裴济闭着眼睛,一旁的陈从收回了诊脉的手。
“此乃气血上涌,气急攻心所致,恶血吐出来反而更好。”
说着,陈从拿起笔,开了个方子。
从昨日申时,张守珪就被晴山院召了去,直到方才,两人才匆匆打了个照面。
但两人也无需言语,裴济此病到底是什么缘故,众人都心知肚明。
巳时三刻从府上运出的棺木,是瞒不了人的。便是未曾大操大办,但运进晴山院的棺木,又从晴山院运了出去,这样大的事儿一点没有避人。
更甚,晴山院众人都披了白。
陈从退下后,屋内仅裴济一人,他按了按似要炸开的脑袋,召来了裴荃。
“钺儿何在?”
裴钺,是他早先为这孩子定下的名字。
当日,他选了几个字,待她晚间归来后,拿去问了她。
字写到纸上,她连眼都未睁。
“你看着定一个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