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除了他,还有一人,正费力去刮桌上装饰的金箔。
贪财。
这就好办了。
楼双把一锭银子推到桌上,“这位大哥,这是要带我去哪?”
那人果然见钱眼开,“带你给人治病,等你把人治好了,我们换辆马车给你原路带回来。”
“换辆马车”楼双捕捉到了关键词。
这辆马车应当是拿来应急的,说不定是专人专用。
楼双闭上眼,倚在马车的角落里,袖子里捏着一把峨眉刺,只要对面男人有任何异动,可以立刻无声无息取他性命。
可惜了,一路上无事发生。
楼双下了车,被遮住眼,七拐八拐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停住了。
期间楼双想过直接动手,对方只有两个人,对他毫无威胁,但他对那位“身份贵重的囚犯”很是好奇。
为此,冒一点险也不成问题。
终于,他眼上的黑布被揭开,被人一把推进一间黑洞洞的屋里。
“你要救治的人就在里面,屋内有药材,尽管取用。”
楼双一进去,屋外人立刻拿锁将门拴好,好像屋里关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要是这大夫……被那位杀了可怎么办?”有一人低声问。
“怎么办?能怎么办,赶紧找第二个大夫啊,都怪该死的内卫,要不是他们封锁出入,不至于连个大夫找不到。”两人小声骂骂咧咧地走了,离去时踮起脚尖,似乎生怕惊动到屋内人。
楼双站在门口,屋内空间很大,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不甚新鲜。
这间房的装潢,虽然说不上是穷奢极欲,也能算得上颇为考究。
但香炉,烛台,书桌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久未使用,也无人打扫。
楼双拿起门口的灯,将蜡烛一根根点上。
或许是火亮刺激了屋内人,楼双听见一声极为压抑的低吟。
像是受伤的小兽。
楼双手持烛台,向声响处走去,越走越能闻见一阵浓厚的血腥味。
烛火驱退黑暗,他看见一个人裹着被子,缩在黑压压的雕花木床。
四周都是散乱的药瓶和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