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夏时泽把碗筷收拾好,又在院中的水缸里照了下自己,才去牵马,“哥哥我们走吧。”
楼双刚从屋里出来,他看夏时泽这么重视,也不好意思再穿平时的素色袍子,回去换了件正式点的。
他随手提起桌上的网兜,挂在马上,“一点小果子,要是吃腻了会上的点心,就吃点解腻。”
夏时泽点点头,颇为热切地看楼双上马,两人骑马往郊外走去。
到了地方,因为去得早,还未有什么人,玩起来也畅快些,很快就顺着院子转了一圈,芍药花开得正好,挨挨挤挤开成片,还有些垂丝海棠与山茶,甚是美轮美奂。
夏时泽的小猫尾巴又翘起来了,兴奋道,“果然要早来,等他们人到了,乱糟糟一大群,什么兴致都没了。”
“好,还是我们时泽想的周到。”
小猫骄傲地抬起头来。
时辰差不多到了,游人也多了起来,楼双拍拍夏时泽的肩膀,“去找你的朋友们吧,我自己逛一会儿。”
小猫尾巴拉耷下来,闷闷地应了一声,“那哥哥先逛着,我马上回来。”
楼双继续顺着长廊走着,找了个寂静地方坐着,顺手摆弄了下旁边的花草。
却隐约听见屋后有人谈话,本来没刻意去听,但正好顺风,对方的谈话内容直往他耳朵里灌,想不听到都难。
“你东西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就这么点小东西怎么能忘?”
“把他往人多的地方带,趁他不备放进去。”
说话声这就停了,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行走声。
楼双听到了全程,不禁皱起眉头来,怎么回事?挑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听起来不像是歹人,但也不像是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此地人流密集,还是谨慎些,去把附近的内卫调来几个,多盯着些,总是有备无患,干脆起身向外走去。
另一边,夏时泽正跟陆陶分享带来的果子,“我哥今早给我带的,要不要?”
陆陶伸手拿了一个,盯着手里的梅子直发愣,咬了一口,“楼大人也太好了吧。”
身边那个想坏招的家伙听到这话,突然畏缩了几分,差点忘了这小子有个内卫指挥使哥哥,可不是那几个能任他们揉捏的寒门子弟。
但又想想,只要得逞,夏时泽有嘴也说不清,就算是内卫,又能耐他何?
重新燃起斗志后,他借着人群故意推搡,挤倒了前面一个书生。
“谁推的我?”书生坐在地上愤怒回头,见身后是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伙,立刻闭上嘴。
人正好倒在夏时泽身前,他见状弯腰,“没事吧?”同僚却突然把他身边的陆陶挤开,一起把书生扶起来,动作间紧紧挨着夏时泽。
夏时泽不习惯与旁人挨这么近,转头看向对方。
这人明明与他一直不对付。
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贴他这么近?
夏时泽也没往心里去,起身,站回去与陆陶说,“走吧。”
刚走了没多久,身后有人故意推了他一把,夏时泽一躲闪,背后之人扑了个空。
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同僚,只觉得是在玩闹,面带不解望向他。
来人却突然捏住了他的袖子,轻轻一拽,扯出一条白色的帕子来。
那人捏着帕子,高举过头顶,“看看我们白大人身上带着什么?”
周围路人霎时间安静下来,目光统统聚集在他手上。
有路人切了一声,“这不就是条普通的帕子,咋滴,你家规定不能用啊?”
“刚才就是这人故意找茬推人,我看他不太正常,咱们快走,说不定一会儿他就开始打人。”
那人一听这话,慌了神,不对啊,这是特意去寻的,水红色的帕子,配上绣工精湛的并蒂莲,一看就不是男人的物件。
连忙抬头一看,这哪是什么水红色的并蒂莲帕子,只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白色手帕,料子挺好,但一点绣花都无。
坏了!
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