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于被她轻微撩拨就起的反应,对这样的自己更加厌弃。
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闭上眼正要将她推开,手臂却被握住,抱到怀里枕到上面。
她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就吓得屏住了呼吸,生怕吵醒了她,见她只是熟睡,轻呼一口气,于是改用另外一只未被禁锢的手。
一点一点,缓缓抽离。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澄澄,你醒了吗?”玄长衍自门外大声道,“今日让人替你量一下身形,今年的春衣该换新的了。”
心跳如擂鼓,耳中嗡鸣渐起,他慌张到整个人在发颤。
兄长们教他,不能做亏心事,一定会遭报应的。每次好巧不巧在这些时候抓他现行,肯定是对他的报应了。
捉奸在床,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
发抖的手掌被攥住,十指紧扣,握在温暖的掌心里。
他对上了一双明亮含着笑意的眸,他竟在她视线的安抚下安下心。
更丢脸了,掩耳盗铃般的,再次闭上双眼不敢与她相视。
岁初轻柔捏了捏他的手掌,眼刀却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有所感应般的,门外的脚步声竟渐渐散去了。
“他走了,继续睡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她继续揽紧了他,仿佛外面的人不会对她的决定有一丝的波澜。
殷晚澄压低声音,气恼道:“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闭嘴,我困了。”她却不动,闭着眼,含着笑意的声音稍显倦怠,“我劝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就不是被我抱着这么简单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龙神庙那时候的刺激。”
龙神庙,他们两个在里面,而玄长衍在外面……
殷晚澄脸色一僵。
她好像就是来这里睡个觉。殷晚澄闭上眼,却无法入睡,又无奈地睁开,瞪着她。
瞪着瞪着,他眉心微蹙。
先前屋内昏暗,他还以为是她羽睫垂落留下的阴影,如今一看却不是这样,分明是乌青。
她昨夜没睡?
几时来的?
“你刚睡下就来了,怎样?感动吗?”
凭空一声,读透了他的心声,当即又吓得他
一僵:“你没睡?”
“你都醒了,我也不睡了,想与你说些话。”
“那你能不能……别这样抱着我说……”殷晚澄平复呼吸:“再说,你快要成亲了,不应该来找我。”
岁初哼笑一声:“我喜欢这样抱。”
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说,认定了的事,他永远逆不得。
岁初拍拍他的脸,将脸埋入他的胸前,语气颇为宠溺道,“几日没见你,我想你了,你都不想我?”
真是个满口轻佻之言、不负责任的坏女人。
“那我权当你默认了。”岁初自顾自道,“你对大婚还有什么想法吗?”
“长衍哥哥在隔壁,你应该去那里。”
声音里有些说不清的酸楚,虽是刻意压低声音,但岁初还是听清了。
她在他胸口绕着圈,抬眸:“可是,你喊了我的名字。”
“我本来只是想看你一眼就走,昨晚,你说很舒服,拉着我的手求我不要走,我这人心软,就留下来陪着你了。”
殷晚澄愣住,涨红了脸:“你又骗我!”
岁初也不争辩,反而从怀里摸出留影镜:“反正你什么事都忘,那我就让你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