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骗他的,羲缘所说的双生契并不需要胸口血。
她这样说,单单因为她想要。
望着他憔悴苍白的脸色,她好心地没有就地折腾他。
“今日就先算了,休养好了再说。”将他重新按回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就这样乖乖睡,不许靠过来。”
这被子用料太差了,摸着不太舒服,她想,明日定要吩咐下去给他换一床好的,这样他睡的会更舒服些。
她为他考虑,但白龙远远比她想的还要不自觉。
他忍了许久终于耐不住,阖上眼眸陷入浅眠,睡着睡着,他下意识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又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岁初猛地睁开眼睛。
他身上的高热还未褪去,身体贴上来的时候,像一块碳贴过来。
而她身上清清爽爽,对于此刻的他来讲,好比是在沙漠里濒死的人遇到的一抹甘霖,难怪他下意识就靠过来。
他倒是挺会享受的。
她将他的手挪开,这家伙只安分了一瞬,睡梦中紧皱着眉,裹着被子像只蚕蛹向她挪动,唯恐她拒绝,将被子一卷,连同她一同裹入了被子里。
他眉心渐渐舒展,露出笑容,心满意足地贴着她又谁输了。
岁初气笑了。
每一次她刚要睡着退的更远,他又紧跟着追上来,抱入怀里,一遍又一遍,执着不休。
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平稳,眼睫紧闭,她都要以为他是在装睡故意忤逆她的意思,拉扯到最后,殷晚澄抱着她的一只手臂不松手,看上去这就是他的底线了。
她任由他去了,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阿初……”
她微微向那边侧了侧脑袋。
“属于阿初的……是阿初的……”
“结契……明天……”
傻子。陷入梦乡前,她想。
真是个傻子。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天光大亮,她揉揉双眼,一夜好眠。
入眼便望进一双干净的眼眸里,他应该是醒了很久,没有吵醒她,就这样认认真真盯着她,目光一下都不肯错开。
岁初醒过来,他慢慢伸手,停滞在半空中,犹犹豫豫不敢触碰,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
岁初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凝神屏息,并未阻止他的触碰。
指尖还带着发热的温度,从眉梢,慢慢下滑,滑到眼角,脸颊,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怕碰碎了,最终停留在她的唇边。
“阿初?”殷晚澄不确定地喊了她一声。
岁初没好气地回:“干嘛?”
他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是梦。”
他没有被丢下,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这么碰她好久了,得手的时候却根本碰不够,摸不够,每时每刻,都想缠着她。
“阿初,好看。”他的病还未彻底恢复,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当然好看,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好看吗?”
“阿初一直,最好看。”他说:“和澄澄一样好看。”
夸她就夸她,还顺便给自己贴金,但没人不喜欢旁人夸自己,尤其是不会说谎话的他。
他的手指像猫儿挠痒痒差不多,扰不到她,她便没有制止,闭上眼睛准备赖着不起,身侧的人收回手,听着声音像撑起身子,她开口:“时间还早,可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