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抛却尊严说出的话,迟迟得不到丁点半点回应,在漫长的时间里,理智一点点沉沦,几近崩溃。
“阿初,你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岁初歪歪脑袋:“殷晚澄,你怎么自甘堕落?”
连她都知道他自甘堕落……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可他却不觉得自己下贱。
挽留自己心爱之人,他没有错。
“我是自愿的。”殷晚澄道,“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我不想对你怎样。”岁初嘴上说得正义凛然,偷瞄一眼他的身体,故作正经,“我想回去成亲。”
殷晚澄垂下眼睫,不说话了。沉默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条闪着微光的红线,不由分说便往她手指上缠。
“你干什么?”
“我自己弄断的缘分,我重新牵上。”他答非所问,“牵上,我们就能重新绑在一起了。”
“我们,结双生契。”殷晚澄喃喃自语,将匕首塞进了她的掌心,又反手握住,抵在了自己胸口,“重新和你结契,喝我的血,心口血,都给你。”
岁初皱眉:“干嘛这样?”
他不答。
这样,他就和她重新有了联系。
玩物或者别的,都可以。
岁初觉得自己好像玩大了,琢磨着道:“眼下,我们先不谈这个……”
殷晚澄垂下眼睫,与在匕首铮亮的冰冷反光中的自己对视。
脸色惨白,双眸死寂无光。
“哪有玩物缠着主人的?”岁初软下语气,近乎宠溺,“先把匕首收了,乖,我们先说说大婚?”
大婚?与谁的大婚?
反正不是他的。
殷晚澄指尖瞬间泛起一阵冰凉,整个人犹如被冻住了,胸口浮起钝痛。
“……好。”
声音淡到几乎听不见了,手心一松。
“澄澄!”
岁初惊呼响起的刹那,妖力迸发冲破定身咒,将他手中的匕首击落,如雪般无暇的胸口出现一道轻微的血口。
殷晚澄茫然地垂目望着,伤口的痛太过轻微,以至于心口的疼如山一般压过来,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妄。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确不是故意,只是方才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控制不住。
岁初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拉过他,连忙他胸口的血口,所幸并不深,这点小伤口对他来讲,很快便能复原。
“我的血,很珍贵。”他望向她,“阿初,和我结双生契。”
“没有我的允许,谁允许你将自己弄伤了?今晚有的是时间,急什么?”岁初吼道。
殷晚澄眸中顿时生出希冀,抬眼看她,微张的唇起了一丝颤抖,不敢置信:“你说……晚上?”
岁初气笑了,到底还是如他所愿了。
“不是晚上,那不成光天化日就要与我苟合?殷上神何时变得这样心急了?”她将他身上的血珠舐去:“殷上神连死都不怕,难不成还怕与我成亲?”
殷晚澄听完抓住她的手:“成亲……是与我?”
岁初掀起眼皮瞥向他,只一眼就洞悉了他虽然回来了,只是这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
或许是因为心急来抢亲,以至于乱了手脚,想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
“我不是说了,让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