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净:“……”
他扭过头扶着桌子深深吸了口气,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他无处可骂只好去叫996。
“这种拍马屁拍马腿上的闭嘴行不行。”胡离净开始骂人,“他是不是个**啊,之乎者也给他*读傻了?”
【正在为您搜索[古代科举竞争有多激烈]——童生录取率仅为1%,报考50万约录取2500人,乡试三年一次录取率为0。7%到0。8%,会试录取率低至1%到2%,至于殿试一甲仅录取三人,差不多是0。02%的概率。】996说,【这是科举制成熟时的数据,还不包括科举制成熟前和中断时的世官制、九品中正制和举孝廉时期。】
996言外之意很明显了,这么穷,竞争压力还这么大,二十二岁就中了举人读疯读傻也是正常的。
胡离净没话说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思考人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封建王朝没手机的活着,他还是妖怪,嫌热了施施法,要是人热死也自己扛着吧。
齐青寄显然不肯送完钱囊就走,往桌子那走一步看一眼胡离净,走一步看一眼,坐下了看胡离净没赶客的意思咳嗽一声又笑了,绞劲脑汁思考说点什么跟胡离净搭话,“咳、敢问兄台离净二字是字吗?我名翁,兄台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
996现在充当了胡离净这个对古代文化知识不感兴趣的人的现场某度,【古代长辈对晚辈叫名字,显示权威和亲昵;平辈或晚辈对长辈称字或者号,以示尊敬;亲密的平辈,挚友啊夫妻啊就叫名,自谦的时候也叫名。】
胡离净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很假的笑了下,“我没字,离净就是名。”
他知道古代的字大多都是加冠前由父亲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辈、老师起的,没字要么就是极其不受重视,要么就是家里没人的孤儿。
“啊???”齐青寄大惊失色,恨不得再扇自己一个嘴巴子,先是问人家家人,结果闹妖怪全死了,又问人家的名和字,结果没字,本来看见胡离净的笑还晕晕乎乎,这下全醒了,极其不安的改变了下坐姿,彻底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了。
他不敢再瞎问,怕又戳到胡离净的心窝子,只好极其愤愤的开始骂祸害了胡离净一家的狐狸精,“我早知道狐狸精狡猾喜欢掏人心报复心极重,不料竟会如此大开杀戒。”
“这么讨厌狐狸精啊。”胡离净口气凉凉的,“卖的画本子不是都说书生误入深山老宅遇到狐狸精的故事么。”
“那是那些书生心智不坚定,竟然能被妖怪迷惑了心智,再者狐狸精善于迷惑人心是出了名了。”齐青寄说,“就连捉妖师们外出都最讨厌遇到这种妖物。”
“哦——”胡离净发出点恍然大悟的声音,脸上又挂上了假惺惺的笑,“你说的对,是那些书生心智不坚定,齐兄学识如此渊博,想必心智极其坚定了。”
“那是!”齐青寄直拍胸脯,“我自不是被美色迷惑的那种人,世人皆道三妻四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偏偏不这么想。”他的眉梢间是一些属于少年人难以掩饰的自矜,“我二十二岁中举人,此番来京城春闱也定是要拿个好功名回乡的。”
他说着说着又扭捏起来,“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夜、洞房花烛时,久旱逢甘霖和他乡遇故知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但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却事在人为……”
胡离净脸上还是那副笑,心里却一直在跟996骂他,“他扭的像个蛆一样。”
996:【……】
他扭捏完脸上飞红,嗓子自从进来就不利索的咳了又咳,“不知道胡兄有没有听过‘愿言披绣被,来就越人宿’[1]。”
什么玩意儿……?
胡离净只是摇头。
齐青寄见他没听过又失望又有点庆幸似的,“就是一个化用了‘鄂君绣被’[2]的故事。”
胡离净:“我没读过书,也不会写字。”
胡离净翻过这里的书,竖着从右往左写,全是毛笔字,大部分都是繁体,跟现代繁体有有很大差别,相当考验他这个现代人。
至于这里的书生平常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经书还有诗词、国策,在现代也不在学习范围。
在现代拿着高学历的胡离净来这里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文盲。
得亏他是个不需要读书的狐狸精。
再次戳住胡离净心窝的齐青寄又是一副恨不得扇自己巴掌的模样,干巴巴开口,“知道一点这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好像突然明白不能跟胡离净搞那些文的雅的,话说了半截思考未果只好再次伸出大拇指晃了又晃,“胡兄光是往那一站、就是这个!”
胡离净:“……”
“我当时一见胡兄就觉得惊为天人,活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好颜色!”
胡离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的衣服确实很艳,喜欢你也穿。”
齐青寄:“?”
他张嘴就想解释好颜色是夸他好看,不是夸他衣服颜色艳,又觉得解释完会伤没有读过书的胡离净的自尊心,又没法孟浪的开口大喊你实在好看我实在喜欢,只好自己默默忍下了。
见齐青寄把一张俊脸忍成猪肝色胡离净心情大好,施施然起身赶客,“时候不早了,齐兄不是来参加春闱,不回去温书么?”
齐青寄像是梦游一样的走了。
胡离净把门一关回来吹熄了蜡烛,狐狸夜视能力比起人要好的多,狐狸精又被狐狸好得多,他在黑夜依旧看的清清楚楚,屋子黑下来那个亮着光唯一一点让他感到熟悉现在又觉得亲切的灯泡就分外显眼。
“我什么时候能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