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眼前一亮,果然,就是这事儿!
没想到文部长这么靠谱,这样的话,岂不是这两周不用上班?
虽然借调去部队也是上班,但起码换了个新的环境,感觉一下子就有意思了,闻慈坐班坐得懒洋洋的心情一个精神,感觉回到了刚上班的时候。
魏经理道:“这次借调期间,你要住在部队内部招待所,不用担心食宿问题,那边会给你安排好的,电话里说得是今天报到,等会儿你就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去军区。”
闻慈用力点头,但是——“没有个介绍信啥的吗?”
现在哪哪都要介绍信,她都要从正式进军区大门了,难道不用开介绍信?
“没有,”魏经理道:“事发突然,我这边没有接到介绍信,但军区内部已经下了调令,你直接去大门口问就好,对了,记得带上你的工作证和各种证件。”
闻慈拍拍单肩挎包,“我都随身带着呢。”
魏经理颔首,说完正事,看了看闻慈被立领衬衫遮住的脖子,“伤好点了吗?”
那天在大江山上出的事似乎不是一点,闻慈直接受伤进了医院,苏林周二倒是照常来上班了,但也是魂不守舍的,魏经理还听说,六影院的美工第二天发了烧,也请了半天假。
至于所谓的写生画,也是一幅都没收上来,大家都没画完,闻慈画完了但没交。
她那幅画上蹭上血,瘆得慌,已经被她烧了。
闻慈顿时苦起脸,“好点了,但还是疼。”
她按时换药包扎,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像条丑陋的褐色蜈蚣趴在她的脖子上,她这两天回过神来,没少苦恼要是留疤怎么办,这会儿国外有修复技术吗?
魏经理安抚道:“借调的工作强度不知道怎么样,合理的情况下,你可以反馈一下自己身上有伤,”毕竟伤在脖子上,不是手脚,想一想就挺吓人的。
闻慈当然不是为了工作拼命的人,听到这话,认同地点头。
和魏经理这边说好,闻慈就得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去军区报到了。
她走出经理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一转头就发现苏林站在办公室门口,探着头往这里看,见闻慈看过来,很高兴地挥挥手,小声叫她,“闻慈!”
闻慈也对他笑笑,“你上周怎么样?”
“还是那样,”苏林说着,迫不及待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不过我的小人书已经开始画了,是工人题材的,现在画了几幕,估计一两个月就能画完。”
闻慈点头,看了看手表,一幅赶时间的架势。
苏林一怔,“怎么了?”
“我借调去军区了,这两周不来上班,”闻慈说着,朝他挥挥手,“我还得去报到呢,先走啦,拜拜,”转身背对过苏林的时候,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大家不能好好地做朋友嘛,干嘛非得产生其他情感呢?
闻慈察觉到钉在背后的温热视线,没有回头,扶着扶手快步下了楼梯。
苏林喃喃自语:“我还没问你伤口疼不疼呢。”
脚一脱离感情的漩涡,闻慈的心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噔噔蹬跑到一楼,就被前台的售票员忙忙地叫住,“诶,小闻美工,这儿有你的东西!”
闻慈疑惑地看过去,“我的东西?”
她以为可能是邮局来了什么东西,但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售票员从底下拎出一个袋子,“这是刚才二影院的那个女美工给你送的,我本来想叫你来着,但她说不用,放下就走了。”
闻慈更诧异了,于素红?
她拎过袋子一看,眉头顿时挑了起来,哎呦,麦乳精?
袋子里有一铁皮罐的麦乳精,还有一个麻绳系着的油纸包,发出甜甜的香气,是鸡蛋糕。
于素红给她送这个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周一她拖累了自己,所以心怀歉疚,给自己补身体的?
闻慈想不通,时间有限,她索性也不再想了。
她跟售票员道了谢,拎着东西赶紧回家,准备“出差”的行程。
……
两周的时间,也不算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