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一暗!
闻慈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一痛,猛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她“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呼痛,脖颈一凉,那是什么冷兵器贴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感,紧接着,她被人抓住,铁钳似的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腰。
“呃——”这是闻慈喉骨被挤压,发出的声响。
她惊恐地睁大眼,身后,于素红替她尖叫了出来。
“特务!”
在这个特务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迷彩服已经发现动静,枪对准了过来。
但已经晚了。
这个特务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过来的,也不知道躲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两个肥羊撞过来,他自然不会放弃到手的人质,小刀抵在闻慈脖子上,朝着迷彩服猖狂地大笑。
“射啊?怎么不射了?你们之前不是追得很猛吗!”
迷彩服神色紧绷,端着枪走近,“放开她!”
特务当然不会放开闻慈,这可是上好的人质,年轻人,女人,他微微弯腰,确保自己的大半身体被闻慈挡住,这才叫道:“放下枪!不然我就捅死她!”
说罢,手里的刀逼近一点,贴紧了闻慈的脖子。
闻慈真想哭了。
她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歪了歪自己的脖子,试图让毛衣领子挡住刀,特务察觉她的动静,抓她的力道更重了,空余的那只手臂好像要把她的肋骨压得凹陷下去。
她不敢动了,伸进包里的手停滞在那里。
迷彩服高声喝道:“放开她!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
特务不听,盯着他的枪,狰狞的面孔渐渐扭曲,“放下枪!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显然知道这帮士兵最怕什么,小刀的细刃一紧,就把闻慈细嫩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线,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苏林脸色大变,“闻慈!”
他立即要冲出去,被人死死拉住,他们也怕闻慈出事,但知道这会儿冲上去就是送人头。
发现特务后,下意识跑到迷彩服身后的于素红神色难辨,她看到被抓住的闻慈,嘴唇咬得发白——要不是闻慈一起去,这会儿被抓住当人质的肯定就是她了。
可要不是陪她,闻慈也不会被抓住……
迷彩服脸色难看,高声喝道:“你这是在给自己加罪!”
“总归都是死,死一遍和死两遍有什么区别!”特务声音阴郁,狠厉得像只得了狂犬病的恶狗,“我再说一遍!放下枪!把枪扔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迷彩服当然知道不能把枪给他,不然,特务绝不会放过他们。
场面陷入僵持。
五分钟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边是端着狙击枪蓄势待发的迷彩服,身后七个美工紧张惊恐,不知道局面会怎样发展,那边是十几米外的特务,走投无路,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危险炸弹。
而天平的中间,是脖子流着血脸色煞白的闻慈。
特务也怕闻慈死了,自己彻底丧失主动权,刚才那一刀割得不重。
闻慈脸色这么白,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吓的——她怕特务一个受刺激,刀就下来了。
她深呼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直伸在包里的手悄悄移动。
找到刀柄,很好,她手心握住刀鞘,腾出大拇指和食指蹭到刀鞘边缘,用力向上顶,刀身就从塑料刀鞘里滑脱出来,她松了口气,心里多了两分信心。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握着刀柄,缓缓往包外面伸——
“砰!”
一声尖锐枪响,仿佛响彻在大家耳边,然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越来越暗的树林子里,这一声惊得鸟兽四散,好像走夜路的时候被人叫名字那么瘆人。
特务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迷彩服却神色一喜,队长他们,打中了!而且这一声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