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议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闻慈起身,把六本绘本都好好地收进包里,收到孙副部长面前时,他笑着说:“闻同志啊,你有出版的经验,要多和姜同志互相学习啊。”
闻慈笑着说:“我很擅长和朋友们互相学习。”
不等孙副部长高兴,她就笑眯眯道:“我前阵子,还特意把画绘本期间的大纲、手稿,还有绘本成品的拍照都寄给了一些朋友,请他们提建议呢。哎呀,都是我辛辛苦苦的创作痕迹,希望他们能好好保存,以后还能翻出来,留作纪念。”
孙副部长笑脸一僵。
这是在讽刺他,还是警告他呢?
或许两者兼有。
他余光瞄了眼姜温年,果然,见到这位姜家老来女脸色更难看了。
他脑袋一阵发痛,干巴巴笑了笑,目送闻慈离开了。
……
闻慈没急着去印刷厂。
现在都快四点了,等到印刷厂人家都下班了,她坐公交回到美术馆,还没回到宿舍,旁边男宿舍三楼一扇窗户就打开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探出来,“闻慈!”
闻慈抬头一看,发现乌海青的光头似乎更亮了。
对方朝她喊了一声,“你等等,我这就下来!”然后就匆匆忙忙关上了窗户。
他下来得的确很快,不止是他,还有年君。
两人披着大棉袄揣着袖子,急急问她去外贸部的结果,“你去了这么久,结果呢?不会真被人截胡了吧?”
“没,”闻慈摇头,耸了耸肩,“现在是我们俩都要去春交会打擂台了。”
在外面冻着也不是个事儿,三人出美术馆找了家饭店,准备一边吃一边说。
闻慈道:“谢谢你们提醒我。”
乌海青有点羞愧,“我们要是早注意点,说不准就能早提醒你了,谁知道昨天才发现,想写信告诉你都不行,”而且那个截胡的就是美术馆的,他们居然都没发现。
闻慈安慰道:“年君上午提醒得就很及时了。”
年君一愣,他还以为无力回天了呢。
闻慈就把自己火速寄出信件包裹留证的事情说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大呼聪明,乌海青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世外高人,“你这脑袋瓜,咋想的,以后我也这么整!”
闻慈赶紧提醒,“这得找足够信任的人啊,不然,可能被倒打一耙……”
乌海青信任地看着她,“我觉得你就很靠谱!”
闻慈:“……”
她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个姜温年,说是美术馆的,她是什么来路?”
“姜温年?”乌海青想了想,没什么印象,看年君,“你认识吗?”
他们前几个月虽然没像闻慈一样到处跑,但也忙着画连环画,在美术馆三点一线,除了食堂宿舍,最熟悉的就是小会议室了,哪里知道美术馆的其他人?
年君想了半天,“姓姜……美术馆有个很有名的姓姜的!”
他左右看了看,拉着两人从窗边去了饭店的最角落,乌海青奇怪,嘴里嘀嘀咕咕地问:“咋了?还不能说不成?”
年君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就是不能说。”
三个人头碰头,年君这才用气声开口了。
“我这是刚来美术馆那会儿听说的,后勤部有个姜副主任,很年轻,二十几岁就当上了副主任,还是在这么大的单位,你们敢想吗?”他见两人齐齐摇头,继续说:“我听说,她家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指了指上面。
乌海青满脸的困惑,说句封建迷信,他觉得这好像是天上来的……
闻慈若有所思,指尖蘸着杯底的水,在桌面上写了个“红”字。
年君用力点头,“就是这个!”
他又压低了声音,“据说是老爷子的老来女,宝贝得很,在美术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班还能拿优秀工作者,我来这么久,没见过她本人,这些事倒听了一点。”
闻慈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孙副部长讨好她呢。
她其哼哼道:“怪不得能摘我的桃子。”
乌海青担心地看着她,“这没事吧?她不会暗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