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想了想,扭头问徐截云:“那天是不是不太方便?”
拍了一整天,又笑又闹,她现在说话都有些气喘,但眼角未褪去的笑意还是开心的。
徐截云诚实道:“有点太高调了。”
那天不是只有朋友战友,还有许多他爷爷那辈的老领导。
闻慈倒不算很可惜,反正办宴那天要符合这个时代,婚纱或秀禾服什么的都不能穿,估计也就是穿一身亮眼点的红裙子,还得是带袖子过膝盖较为保守的那种款式。
她笑道:“师傅,我这两天能去看您洗照片吗?”
“行啊,”老师傅点头,他这几天的时间特意腾出来了,就为了给两人拍照,他抱着自己用了多年的老包,还特意说:“到时候你过来好好挑挑,这么多照片,得一百张了!”
也就是他俩有钱,不然光胶卷费都够贵的。
闻慈笑着点头,“行,到时候我来上色。”
虽然老师傅也能上色,但闻慈还是想自己来,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感觉。
从郊外的草坪回到市区后天早已黑了,中午饭是糊弄的,闻慈此时饥肠辘辘,她下了车,拖着徐截云走了两步,早上还挺直的后背似乎都累弯了点。
“我背你?”徐截云笑问,听出她脚步都沉了。
闻慈嘿嘿一笑,声音甜蜜起来,“你真好,”说着,快乐地往他背上爬。
徐截云弯下腰,等她上来,拖着她腿往上颠了颠,走到闻慈家门口,背上的人才跳下来,掏出钥匙开门,换了衣服,闻慈去厨房随便煮了一锅鸡蛋面。
“快吃吧,”闻慈分他一碗超大的,自己也抱着碗吃起来。
徐截云脱下了西服外套,黑色领带也摘了下来,他解开两颗扣子,松松脖子,想着这身衣服以后要好好保存,就算没再穿的机会了,也得留作纪念。
狼吞虎咽吃了两口,闻慈才问:“你今晚在哪儿住?”
问是这么问的,闻慈不等他回答,又补充一句,“小赵都回去了,这么晚,你回军区和你爷爷那儿都来不及吧?”说着,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很有些狐狸的狡黠。
徐截云笑,“那怎么办?我在你这儿打地铺?”
“诶?”闻慈竖起眉毛,义正言辞,“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合法,有证的!”
徐截云“哦”了一声,顿了顿,笑问:“那我能留下来住吗?”
“当然可以,”闻慈满意地点头,强调说:“我可以分你半张床。”
吃完,徐截云自觉地去刷碗,闻慈烧水,准备洗澡。
今年,她特意请师傅给房子弄了个浴室,有自来水管,但没有热水器自动烧热水,好在闻慈特意托人弄了个陶瓷浴缸,她刚拎起烧开的水壶,徐截云就接了过来,“我来。”
徐截云还没进过浴室,看到那个硕大的洁白浴缸,脚步顿了顿。
“这得加多少热水?”
一壶开水倒进去,水温只是从凉变成没那么凉,徐截云接了第二壶水继续烧,回来时,见到闻慈正蹲在浴缸边上,下巴贴在陶瓷上,伸手拨弄着里面清澈的水。
“累了?”徐截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肩。
“哎呦!”闻慈立马叫了起来,像被踩到脚,她歪歪脖子,却指挥道:“往左边点,左边……对对,就是这儿。”
徐截云的手劲儿太大,减了两回,闻慈终于满意,舒服地趴在浴缸边上,两手都垂进水里。她懒洋洋地问:“你要试试那个淋浴吗?它只能出凉水,也就天热的时候洗洗。”
徐截云不怕冷也不怕热,“等你洗完了我就洗。”
闻慈没答,徐截云也没在意,等新一壶水烧开,再拎过来。
结果一过来,就发现刚才还在浴缸外的人到了浴缸里,清澈的水变了色,成了一种像白天那束捧花一样的浅粉色,泛着细密的泡沫,把水下的身体完全遮盖住,只露出一小片洁白的肩膀后背,脖颈光洁,潮湿的蒸汽打湿了发梢,变得湿漉漉。
她趴在浴缸另一头,声音很可爱,“别烫到我啊。”
徐截云顿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慢腾腾走过来,闻慈听到他皮鞋踏在瓷砖地面的“啪嗒”声,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不动,听到热水加进水里的哗啦啦声响。
水温一点点升高,她正想着他会干点什么,结果又听到几声脚步声。
“???”闻慈震惊扭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这就出去了?
此后徐截云又进来出去两趟,每次一言不发,加满一壶热水就又出去了,等他加到最后,闻慈都想说别加了,水温已经可以了,再加就要烫人了,就听到轻轻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