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大惊,声音不受控制高了些,“你真要回来了?”
徐截云道:“调令已经下来了,明天启程,带队回首都——你最近有空吗?”
闻慈高兴,又苦恼道:“我过阵子要去广州。”
徐截云沉沉叹了口气,“忙啊,忙点好啊。”
闻慈咯咯直笑,莫名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孤寡老人广告,她笑嘻嘻安慰道:“春交会是4月15开始,我大概三月底启程,现在还有半个月左右,在近处转转还是可以的。”
徐截云立即改口:“我有空。”
……
英姿飒爽的小徐同志一出军区,又变成了时尚的弄潮儿。
三月半的天已经没那么冷了,他脱下棉袄,换了身版型挺阔的黑色大衣,里面是高领的灰色毛衣,毛衣稍紧身,适合身材宽阔的男性穿,显得胸腹线条特别饱满漂亮。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小闻同志的星星眼。
徐截云停下自行车,长腿一迈,就跳了下来。
他拎住闻慈的两只袖子,把人左转转,右转转,作势认真打量了一番,“嗯,这回没瘦。”
闻慈嗔他一眼,“我一天吃三顿呢,”还时不时用系统给自己加个餐。
徐截云笑,熟练地伸手揉了把她的脑袋,“头发不剪了?”
闻慈摸摸自己的头发,现在已经能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了,她摇头,“还没想好呢,剪也行,不剪也行——但现在天冷,剪头冻脑袋,”她每次看到乌海青锃亮的光头,都替他冷。
徐截云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辫子,“剪不剪都可爱。”
闻慈美滋滋把自己的辫子扯回来,“走走走,吃饭去。”
坐在饭店里的时候,闻慈反思了一下自己。
怎么每次跟徐截云在一起,不是吃午饭,就是吃晚饭呢?
但等涮羊肉锅子端上来的时候,她立即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了,吃饭吃饭,人怎么能不吃饭!她夹起一片烫熟的羊肉,在蘸料里滚了一圈,进嘴时满足地眯起眼睛。
徐截云也心想,这顿涮羊肉,总算是吃上了。
吃了几口,他起身,“喝不喝啤酒?”
“不喝,”闻慈忙着埋头吃肉,又补了一句,“饮料也不喝。”
徐截云就给自己拿了瓶啤酒。
两人吃了一顿饱饱的饭,吃得差不多了,锅里只剩些翻腾的配菜。
闻慈夹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冻豆腐,筷子稍一用力,鲜美的汁水就溢了出来,她小口小口地咬着吃,烫得直吸气,正开心,听到对面徐截云开了口,“爷爷很喜欢你送的蜂蜜。”
“咳咳、咳咳咳!”一口汁呛到了闻慈嗓子眼儿。
她捂着嘴直咳嗽,呛出生理性眼泪的一双眼控诉地瞪着徐截云,后者一连讪讪,连忙走过来给她拍背,低声道:“我就说说,你别急……”
闻慈终于不咳了,拎过啤酒瓶喝了口,嗯,还是一如以往的难喝。
她把剩下半块冻豆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道:“我那儿还有。”
“他不能吃太多甜的,”徐截云手还放在她后背上,声音轻轻的,试探道:“我是想问问,要是这几天有空的话,要不要去家里玩一玩?”
不等闻慈回答,他又补充道:“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就和爷爷说我最近忙。”
闻慈顶着刚才呛红的脸犹豫。
见家长啊,她两辈子都没经历过呢。
咳咳,她其实有时候,还挺社恐的呢……
闻慈在答应和拒绝里反复横跳,把碗里的涮白菜戳出了一个个洞。
徐截云柔声道:“不答应也没关系。”
以退为进,这是以退为进吧?
但偏偏闻慈就吃这一套。
她警惕地扭头顶住他,严肃声明:“我就是去看一看啊,不代表什么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