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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膈应（第1页）

阿尔文察觉不到这种若有若无的针对吗？

当然不。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窥见玻璃墙面内那几个人突然开始情绪高涨地谈论着什么。墙面的隔音很好，什么也听不见，但是阿尔文能从正在慷慨发言的人本身猜到他在说什么鬼话。

啧，真烦。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对这种低劣的手段感到厌倦。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呢？制作能力又不突出，给下属派发的指示也不明确，想赶潮流赶不上，想做经典但又没那个深度，除了资历还有什么？现在却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职位的呢，摩尔克先生？他几乎是恶劣地想着，真令人好奇啊。

高挑瘦削的男孩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淡，几乎称得上平静，完全看不出内心的波涛汹涌，只有压得极低的眉尾泄露了那股克制的火气。黑发垂落，遮住了眼里的晦涩不明。

“阿尔文？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侧过脸时还没来得及转换表情，冷色调的蓝眼睛扫过去，里面藏着的情绪晦涩又深沉，锋利得几乎能割伤人。让打招呼的人本能一惊，扬在空中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下一秒，英俊的男孩又恢复了往日的友善热情，好像刚才只是错觉一般。

“哦！嗨！布莱恩、凯文、还有尼克！你们今天有工作吗？”阿尔文几大步迎上去，错开总监办公室可以观察到的范围，扬起笑脸和来人打招呼。

“……是的。”布莱恩尴尬地放下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非常紧张。他咽了咽口水，不受控制地开始絮叨起来：“你知道的，马上单曲就要发行，制作人说有些细节还需要跟我们再谈谈，呃，包括之后的节目录制，也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听起来就非常辛苦。”阿尔文眉宇间流露出感同身受的神色。他停顿片刻，嘴角扬起，又鼓励道：“但好在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不是吗？我相信凭你们的实力和歌曲质量，这首单曲一定会很受欢迎！”

明明那笑容很温暖，赏心悦目，但布莱恩不知道为什么就心里发飘，只好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好在阿尔文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年轻人的视线悄然落在了另外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孩身上。

后街男孩的成员年龄差距很大，除了尼克和aj，其他人都早已成年。尼克·卡特和队友的关系不错，但还是更喜欢和同龄人交流，于是回到纽约后便经常和阿尔文约着一起出门。阿尔文一般都会欣然接受，毕竟他也是需要社交的。

照理说，签了jive后他们的关系应当更进一步，可事实并非如此。在某个时间点后，尼克·卡特突然就消失在了阿尔文的生活里。哪怕处于同一家公司，阿尔文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他，甚至连电话也打不通。

这么明显的回避只要不瞎应该都能注意到。

阿尔文迅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正准备抓住人问个明白。他可不是什么善良包容的性格，如果说之前可以因为尼克·卡特好看的脸和金发蓝眼而对男孩有格外的优待，那么现在这种无缘无故冷暴力的行为就完全无法容忍。至少要给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尼克？”阿尔文在笑，但是笑容却没什么温度，他用那种略带嘲讽的夸张语调询问：“你最近很忙吗？也许你应该给我一份你的行程表，好让我提前预约。”

“……没什么。”15岁的男孩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表情管理能力还很稚嫩，哪怕尽力掩饰，也藏不住那种别扭和不想多说的态度。

在被阿尔文紧紧盯着，却发现自己半天憋不出一个解释后，尼克·卡特选择突然拔腿就走。

阿尔文：“？”

这没头没脑的行为更是让人直皱眉。他目送尼克卡特的身影离开，笑意消失，刚刚扬起的嘴角彻底拉平：“这是在搞什么？”

“抱歉，阿尔文，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一直没说话的凯文并没有回答阿尔文的问题，而是去追跑远了的尼克卡特，只留下布莱恩一个人在原地。

“他到底有什么毛病？”这下阿尔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又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布莱恩有些难以启齿。他和阿尔文的关系其实一般，并不是很熟，后街里自然还是活泼爱笑的尼克和阿尔文关系最好。

“……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吞吞吐吐间，布莱恩还是把事情的全过程都告诉了阿尔文。

起因来自于公司内部不知何时悄然流传开来的小道新闻，说是高层考虑过要把阿尔文塞进后街男孩代替尼克·卡特，这让尼克非常不舒服。他本身就因为家庭原因和找不准自己在组合内的定位而有些敏感，加上年纪又小，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心态失衡，在队内闹了好一番脾气，连带着将怨气和不满一同发泄到阿尔文身上。

布莱恩解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们都知道不会的。还有一个星期新单曲就要发布，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换掉尼克，他只是太紧张了。”

阿尔文沉默片刻，突然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早上出门时随便套的新卫衣还没洗过，未处理过的衣服标签磨得后颈皮肤生疼，阿尔文忍耐了一天，原本还可以继续忍下去，但此刻，那原本微不足道的刺痒仿佛突然被放大一千倍，让他连一秒钟都无法再忍受。

所以他选择放任自己的情绪流淌。

阿尔文双手环胸，做出了一个防御性的动作，嗤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那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