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苦了。”
“听话,再吃些枇杷便不苦了。”
沈清辞又点点头。
“头发乱成这样,朕给你束发。”
沈清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仍是应了,两人一起到镜前,沈清辞拿出一柄乌木梳递给裴景。
裴景自幼养尊处优,衣食住行皆有金奴银婢料理,连自己的头发都没动手束过,哪会做这种事。
他费了半天力,也只是勉强将一头乌发梳顺,中间还扯了几次头皮。
沈清辞吃痛蹙眉,裴景便停下动作,安抚两句,将动作放轻,也没什么用,下次仍然会扯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头发终于柔顺地垂下来,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裴景盯着三千烦恼丝,不知该从何下手。
“给我吧。”
不出所料,裴景果然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不会束发。
沈清辞从他手中拿回乌木梳,自己将头发束好了。
裴景隔着镜子看沈清辞,又觉得不满足,便将沈清辞的脸掰过来,低头端详了会儿,满意地点点头。
“好看。”
收拾停当后,丹墨端来一碗枳葛饮并几小碟时令瓜果。
为免裴景故技重施,沈清辞便蹙着眉一口喝下了,苦得他眼睛都皱成了一条线,只觉得原本混沌的脑中瞬间清明了片刻。
一块切好的枇杷被送到嘴边,沈清辞顺从地吃下,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溢开,他眉间稍缓。
“好些了吗?”
“嗯。”
阳光静静地洒下来,打在两人身上,室内有一种静谧得近乎安稳的氛围。
喝完枳葛饮,宿醉引发的头疼缓和了些,沈清辞也终于有余力理清思绪。
醉酒后的记忆仍然是残缺破碎的,他记不起自己是否真的在醉酒后有什么地方惹怒了裴景。
便只能循着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推测。
裴景将沈清辞朝自己怀中拉了一下,揽住沈清辞的腰。
“饿了吗?先吃些东西。”
“嗯。”
沈清辞的脑袋贴在裴景的胸膛上,盯着纱窗外模糊的树影有些出神。
裴景命人去准备膳食,低头看向怀里发呆的人。
“在想什么?”
“是因为郑子瑜吗?”沈清辞顿了顿,语气不大确定,“你这么对我,是因为他吗?”
他抿了抿唇。
“你真的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