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弘安帝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地说:“那也不妥。”
周涉:“……”就知道,封建脑,那你问我。
朝臣里有些人听完,脸色也变了:左右不都是你的孩子?有儿子让女儿登基做什么?大家亲亲和和不好吗?
还折腾!
【和老母亲说完最后一番话,中宗掉头把好弟弟打了个半死,随后就准备离开。他离京这天,怀乐驹赶来送行。
他特意向中宗道谢,明知京城是龙潭虎穴,还是亲自走了一趟,将梁晓带了过来。
是的,中宗回京前收到怀乐驹的书信,就是得知梁晓停驻北疆,希望中宗请梁晓出山医治弘安帝。】
弘安帝一直微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
时局如此,怀子游倒戈,毕竟还是他的忠臣。
再一看身边的外孙,造反之前还记得给他带个大夫,也算是不枉从前培养他一场。
【秋叶微黄,怀乐驹牵马站在马车边,两人并肩而立。
“不必谢我。”中宗偏爱劲装,难得穿一次轻袍广袖,竟也有了些意态风流之感。
他对怀乐驹说:“陛下于我有恩,于天下有德。陛下清醒一天,朝堂便能稳定一天。我有公心,也有私心。今日起兵,未必人人服我。兵锋所向,未必人心所向。”
怀乐驹好半晌没有说话,微风吹过他的鬓角,衣摆随风而动。
“起初,我以为你当真是回来……”他没有说完,语气中有些感慨。
中宗听出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夺权造反?”中宗哈哈大笑,拍着怀乐驹的肩,调侃道,“这次带的人不够,下次再来。”】
弘安帝沉默了。
他听着天幕的声音,再看面前的人:天幕选人还挺仔细,恍惚一看竟有八分相似,同样俊朗的眉眼,上一刻在说着造反,下一刻矗在他面前……冲击力太强,他有点绷不住。
但某些理论,他是赞同的,除了外孙杀人的速度似乎有点快,大部分论调……他还觉得挺有道理。
难不成北疆的威力那么强?那真该早点丢过去历练历练。
周涉一言不发,还在盘算:要是真从北疆杀过来,那可是八千里路迢迢。只怕巡安军一动,勤王兵马立即出手,几军交战,又有多少生灵涂炭?
若非必要,最好是不要走到这一步。
接着他立刻又想起来,天幕所说未来的自己,不正是起竿造反的吗?
看来最后一场大战是避无可避了。
文武百官的想法则又有不同:
有些觉得他虚伪,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搁这装什么呢?
有些觉得他重情,将先帝……哦不,现在还是今上的恩情记得牢,想必未来杀的人,应该也不是他故意的。这些人虽然不知真相,但已经开始给周涉开脱了。
还有某些心里则在想,当真出手大方吗?如果真大方……为了钱,其实也不是不行……
【弘安三十三年,中宗再次回到北疆。他一下马车就懵了,这还是我的明远关吗?
只见明远关一扫旧容,当初风尘仆仆的城池也变得动人起来,已是欣欣向荣之感。
必须承认,中宗在民生上是很认真的。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军事天才上,但北疆六年,不说亲力亲为,他也绝对做到了亲下基层,体察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