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看着僵硬的金十七,金阿牛想不开,疯魔了。趁着夜色,摸进公孙府,一把大砍刀见人就砍。
他早年跑过镖,手上功夫了得。
像一匹冲进羊群的饿狼,红着眼咆哮着,“庸医,我要你们全家为我儿子陪葬!”
一夜之间,公孙府三十几口人全都死于非命。
满地鲜血,无处下脚。
饶是如此,金阿牛还不解恨,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尸骨无存。
至此,公孙家只留夜宿书院的公孙谭华一人。
江白安问:“那他……为何还要选择行医?”
“他说,”王州深吸一口气,“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生在公孙家,这就是他这辈子的使命。”
第54章一见如故
“白安,”见她迟迟没有进屋,纪修齐焦急的催促道。
“来了,”应声后,江白安又对王州道,“劳烦王管事再找个大夫来。”
“这就去。”
王州眉眼间的愁思还未消去,心不在焉的离开了。
纪修齐手肘撑起身子,薄唇毫无血色,有气无力道:“怎么这么久?”
“久吗?”江白安微微抬起眉毛,“问了一些事,稍微多说了几句。”
“什么事?”
江白安搬了把椅子在床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看着她在身旁坐下,纪修齐才安心的躺了回去,祈求道:“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不走。”
纪修齐侧过脸,含水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她,轻声唤道:“白安。”
他长得好看,特别是这双眼,春水含情,媚而不妖。
这般无辜又委屈,看的江白安心底发软,“我在。”
“白安,”纪修齐一遍一遍的呼唤着,枕边湿了一片。
第一次见男人哭,江白安着实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掏出块帕子递过去,“这……怎么哭了呀,哪里不舒服?”
捏准了江白安心软这个点,纪修齐更加的楚楚可怜,“没有不舒服,我害怕,怕你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擦泪的手微微一滞,江白安内心惶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以她对纪修齐的了解,他才不是哭唧唧的小绵羊。
要么是热症烧坏了脑子。
要么就是故意装的。
江白安收回帕子,重新坐回椅子上,审视着纪修齐,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些破绽。
然后,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温情,连初见时那寒彻心扉的冷寂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