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打工皇帝,公司boss,沢田纲吉今天23的日程被压缩在两个小时内完成。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有且只有一件事——应付那个想象力过分旺盛的小女孩。
玛丽居住在圣多明戈的贫民区,这很好,无需变更街区,顺路得恰到好处。
纲吉裹着衣服在后座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周遭的建筑物不再是荒坂性冷淡的工业园区,也不是垃圾场破败腐烂的废物堆。
他们身处一片混乱的建筑中,这里存在大量违章改造。
原本方方正正的楼房变得乱七八糟,木板盖在房顶将彼此连接,面黄肌瘦的小孩从缝隙中探出头,谨慎地打量这台花花绿绿的车子。
身边坐着蓝波,见他醒了,举起手说声嗨。
“我们在哪?”纲吉揉了揉眼睛。
“河谷区,圣多明戈最大的贫民窟,要不要吃点东西?”
蓝波递过来一份披萨,上面洒满芝士,还有成袋的牛奶与一小点水果。
天哪,这样的早餐绝对称得上奢侈,远处观望的小孩不少夸张地吞了吞口水。
“劝你快点吃,这里的小孩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蓝波给纲吉端着牛奶,看对方三两口解决掉早餐,又问自己狱寺和六道骸去哪了。
“那两个家伙……”
蓝波不满地哼哼,六道骸没兴趣和小孩打交道,所以去周边的黑市与流动商贩那逛街了,至于狱寺……
“在另一台医疗单元上,摩拳擦掌准备开启今天的营业吧。”
谈及营业,纲吉再三考虑后,将医疗单元的单次使用费定为30欧一次,是市场上均价的13,根据他的调查,接近圣多明戈家庭一天的平均收入。
廉价医疗的牌子已经挂出去,蓝波凭借外形的亲和力在和孩子们沟通宣传。
纲吉简单洗漱并整理了衣服,准备去找委托人——玛丽,和她的父母。
贫民窟的地形复杂,遍布羊肠小道和崎岖路线,几块板子摞一摞就算马路,偶尔有摩托车从上面碾过去,吱呀呀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玛丽的家位于贫民窟中心,纲吉跳过几条污水沟,又走过三个垃圾堆,才艰难地寻找到任务地点——被掩盖在破旧电器后的红顶房子,门口有个小姑娘坐着,右腿被替换成义肢。
“玛丽?”
纲吉试探着呼唤,那小孩看他一眼,一声不吭,甚至换个方向坐。
纲吉的脸放眼整个夜之城,亲和力也能排上前几名,没想到在这里遭受如此冷遇。
他拾阶上楼,绕过小女孩,礼貌地扣响房门,很快里面走出个面色蜡黄、眼袋下垂的中年妇女,有气无力地问他找谁。
纲吉向她出示了检验师证明还有任务描述,询问这里是否是玛丽的家。
当看到B级检验师的标识,这位母亲肉眼可见地变得局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悄悄拽了拽衣角,告诉纲吉门外坐着的小女孩确实是玛丽。
“那孩子,唉,真是麻烦您特地跑过来一趟,她坚信自己得了赛博精神病,全家人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从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纲吉得以还原事情的全貌。
这原本是个四口之家,父亲常年在公司园区打工,而母亲做点零活,还会修废旧电器。
玛丽还有个刚成年的哥哥,这种家庭架构放在世界上任意角落都称得上美满,但唯独这里是圣多明戈。
长时间饮用被废料污染的水源,导致两个孩子产生了并发症。
玛丽的症状不算严重,只是皮肤敏感,不能接触任何金属与锋利物品,但是她哥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起初是手脚无力,很快发展到四肢酸软,甚至连床都起不来,丧失了所有自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