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娃娃是生病了吧?这样走怕是不好!”农户出门看见小毛孩这副模样,有点担心地提醒。
“没事,她命大。”易长决懒懒地回答。
“我们家里还有伤寒的药,给你们带上吧,这路上要是有什么万一也有个防备!”农户十分热情。
“多谢!”他微微点头,朝农户行礼致谢。
拿着农户的药,赵蛮姜有些局促,外面的人真是和莲花街真不一样,说的话都是暖的,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学着他的样子行礼道谢,脸更红了些。
农户便笑摆手,送他们出了院子后便往屋里忙去了。
上路之后,易长决一如既往地不回头看她一眼,但是却可以察觉到他有意放慢脚步去迁就身后那个小人儿。
赵蛮姜忍着头痛,脚步像是踩在云上,时重时轻,但是却一直倔强地咬着唇坚定地跟着。
易长决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更多的关注和怜惜,只顾闷头赶路。
晌午过后天气有些燥热,地上积起一些热气,加上日光太毒,烫的人有些呼吸困难。易长决听到身后“咚”的响了一声,转头发现,小孩晕倒了。
他拧起眉,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蛮姜。半晌,他呼出一口气,弯下腰一把提起晕倒在地上的赵蛮姜,扛沙袋一样搂在腰侧。
没走多久,腰侧的小孩因为这个姿势不舒服,无意识地挣扎了起来,而易长决也被她一身骨头硌得有些难受。
无奈之下,易长决放下她,然后,蹲身背了起来。
赵蛮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她正躺在一个方广阔柔软的草地上,身边围绕着各种不知名的好看的花,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看不到脸,背影挺拔而高大。
她觉得口好渴,不知有谁送来了甘甜的水……
甘甜的水?不对,是苦的!
赵蛮姜睁开眼睛,看见易长决拧着眉正一脸不耐地在给她喂药。
见她醒来,易长决把碗一搁:“醒了就自己喝。”
“这是哪儿?”她哑着嗓子问。
“宁疆城,我们在客栈,大夫刚来看过了,只能明日再启程了,耽误了不少时间。”易长决把药碗搁在一边,语气冷淡。
赵蛮姜被他的冷意刺到,有些赌气,“那现在走吧。”
“躺着吧,天要黑了,明日我去买匹马,到时候赶路速度会快些。”
“哦!”赵蛮姜翻过身背对着他,对他的冷漠继续做出反击。
易长决也懒得理她,坐到一旁的桌案边,拿出那枚黑色的小圆球。先前挂在小孩脖子上的红线已经被他丢掉了,圆球被他清理得很干净,上面的纹样显现了出来。是银质的,经久未保养,才又脏又黑。
他铺好纸笔,将上面的纹样小心仔细地临摹下来。
“认识这个么?”易长决把临好花样的纸张在赵蛮姜面前展开。
赵蛮姜转头随意瞥了一眼就转头答道:“不认识。”
话音刚落,赵蛮姜只觉得手腕被用力拽住,森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你最好不要一再考验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