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忍俊不禁。
被阮祯夸奖,总是开心的。
阮祯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温声道:“去试衣服。”
宋尔佳抓起两三件挑好的衣衫,进试衣间逐一试穿。
最后,买了两件衬衫,两条半身裙,两条裤子,还有一套休闲风的西装。
买完衣服,去了隔壁的鞋店,挑选高跟鞋和小皮鞋。
接着,阮祯又带宋尔佳去香水店,让她挑一款喜欢的。
宋尔佳挑选了大吉岭茶的试用装,喷洒在手背上,轻轻嗅了嗅。
“这个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她把手背伸到阮祯面前。
阮祯微微低头,正待开口评价,耳畔忽然“哗啦”一声脆响。
她看向宋尔佳身后,神色一变,连忙抓过宋尔佳的手腕,把宋尔佳拽到自己身后。
宋尔佳转身回看,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不停踹向香水专柜的柜台玻璃。
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斯文,衣着得体,嘴里却在胡言乱语说着什么“你们都闭嘴!”、“不要说了!”、“再说我打死你们!”
一面说,一面抬脚不停踹向玻璃柜台。
店内顾客吓得四散逃开,逃到店门口,又忍不住好奇心,探头探脑,看向店内那名发狂的男人。
柜台内的营业员吓得抱着头,花容失色道:“这位先生……您……有话好好说啊……”
店里的经理连忙打电话,呼叫商场的安保人员,并拨打110报警电话。
阮祯拉着宋尔佳走远了一些,嘱咐说:“你站在这里,别过去。”
宋尔佳拉住她的手臂,问:“那你是不是又要过去多管闲事?”
阮祯凭借职业本能,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那个男人的精神状况不对劲,我去看看,免得他伤人。”
宋尔佳劝阻道:“这是商场,不是医院……”
“我有分寸。”阮祯推开宋尔佳的手,走了过去。
自从当年实习阶段,遭受过病人的袭击之后,阮祯开始健身,并练习跆拳道,这些年,练到跆拳道三段,面对急性发作的病人,可以自保并迅速摆平。
“先生,你好,你的脚受伤了,给你纸,你擦一擦血。”阮祯从包里抽出纸巾,伸要手递给那个男人。
“不要说了!我不听!你们都给我滚!”男人情绪激动,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说着胡话,脚腕被玻璃划破,鲜血染红了裤脚。
四周的人都离那个男人远远的,只有阮祯走上前。
阮祯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只是看着他腿上的血迹,轻声问:“现在,都有谁在和你说话?”
男子停下踹柜台玻璃的行为,喃喃道:“他们!他们都见不得我好!污蔑我!东西不是我偷的!人也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要去死的!”
虽不清楚具体事情经过,阮祯还是顺着他的话,温声安抚他:“我知道的,被人污蔑的滋味的不好受,你心里肯定不好过,他们还和你说了什么?”
面对急性发作的病人,除了采取强制“保护措施”,就是要顺着他的话,和他聊天,安抚他的情绪。
“他们……他们还说,人是我害死的……不是的!是她自己要喝农药自杀的!和我没关系!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她还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东西不是我偷的!人不是我害死的!”
他的话语还有些颠三倒四,阮祯顺着他的话,夸奖他说:“你一定是个重感情的人,才会被她去世的愧疚感折磨——”
话语未落,自店外冲进来两三个保安,一把按住那个男人,道:“这砸坏了多少东西啊!没伤着人吧?送公安局?”
阮祯说:“他没伤人,他自己的腿受伤了,可能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保安人员问:“你是他家属?”
阮祯说:“不是,我是精神科的医生,他可能需要送到精神专科医院看一下。”
男子被保安按住,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在地上挣扎:“你们都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