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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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赶往医院的路上,阮祯没有挂断宋尔佳的通话。
“我昨天去探望外婆,她有点感冒,一直咳嗽,我把她拉到医院看医院,心想她年龄大了,顺便开了个肺部ct的检查,ct显示结果不太好,有几个小结节,医生建议进一步做增强ct检查,我就带她来呼吸内科看,增强ct的结果不太乐观,现在做了病理穿刺,病理报告还没出来……”
阮祯:“你别着急,我马上到。”
“嗯。”和阮祯倾诉完,宋尔佳渐渐缓住了情绪,叮嘱道,“你别太赶,路上要注意安全,我先挂电话了,不干扰你驾驶……”
阮祯赶到医院时,宋尔佳正坐在一张小矮凳上,趴在病床边闭目养神。
病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沉沉睡去。
阮祯蹑手蹑脚走进病房,轻轻拍了拍宋尔佳的肩。
宋尔佳抬起头,揉了揉眼眶,看清阮祯的面孔,伸手就要抱。
这两天,她一个人冷静地带着外婆看医生、做检查。
办理入院手续需要伴侣或是直系亲属,她的舅舅在外地,不肯赶回来办入院,她只能开车去把腿脚不便的外公接过来办入院手续,然后请护工陪伴外婆,再把外公送回家中去,安顿好他的起居。
一个人操劳了两天,又要安慰外婆,又要安抚外公,几乎没有合过眼,从头到尾也没有和阮祯诉说这些烦心事,只有等阮祯回到江州市来,听到阮祯询问的声音,她才敢流露出一丝委屈。
阮祯搂住宋尔佳,短暂地抱了几秒,把她拉到病房门口,摸了摸她眼底的黑眼圈,又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道:“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宋尔佳低低道:“我知道你今晚就会回来的,不急那一时。如果是不太好的结果,就算你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阮祯松开怀抱,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认真道:“我早点回来,可以帮你分担很多,乡镇卫生院基本没有什么事,请假很方便的。下次遇到事情,要先告诉我。”
话语虽轻,落在宋尔佳心底,却是掷地有声,心头涌起暖暖涨涨的温馨感,不同于恋爱时的怦然心动,像是漂泊许久的孤舟靠了岸,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安全感。
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虽然有许多朋友,但朋友毕竟不是家人,无法时时刻刻无条件般陪伴帮助。
许久未曾感受这份温馨感与安全感,宋尔佳低下头,咕哝说:“我要是事事依赖你,养成习惯了,如果以后你不要我了,那我可怎么办?”
“傻子,说什么傻话?”阮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把你外婆的报告拿给我看。”
都是成年人了,认识的时间虽算久,可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谁又敢彻彻底底地依赖谁?
“你又不是没离开我过……”宋尔佳摸了摸脑袋,悄悄走回病房,拿起床柜上的检验检查报告单,带出去给阮祯看。
血常规、血生化、肿瘤标志物、肺部增强ct等报告单逐一看过去,阮祯看见增强ct报告单上“磨玻璃状结节”的描述,问宋尔佳她外婆的其他情况。
宋尔佳说:“除了咳嗽、感冒喉咙痛之外,好像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体重变化不大,医生也没在她身体其他地方发现肿块、结节之类的,脸色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两样。就是这次回家,我看她年龄大了,来了医院,顺便做个ct看看才发现肺部有结节的。我给她买了保险,让她每年都要体检一次,去年体检的时候,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阮祯在精神专科科室工作多年,其他学科的知识已经有些生疏,好在手机上有安装一些医疗相关的APP,搜索指南类型的文件还算方便。
她迅速重温了一下肺癌分期的相关知识点,安慰宋尔佳说:“现在先看病理结果,如果病理报告是癌症,那只要其它部位没发现病灶,以目前肺部影像结果来看,可能处在I期阶段,发现得很早很早,可以动手术切除。”
病理报告结果是确诊癌症的金标准。
宋尔佳说:“我问了医生,病理报告要下周才出。”
阮祯拿出手机:“我有认识的校友,在这家医院的病理科工作,我让她帮忙先染色切片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