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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发明家（第2页）

“咚咚”声回荡在巨大又寂静的走廊，竟生出一丝可怕。

门被悄悄开出一个细缝，细缝里是一只粉色的眼睛惊恐地盯着木塔。

安妮的皮肤松弛，脸部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非常惊悚。

她的声音却不同于皮肤的衰老，反而非常少女且富有欺骗性的活力，完全不同于刚才。

“这位殿下，你是白蒂派来探望我的吗。”

安妮小心翼翼地问，她嘴角的口红涂得非常糟糕，远远超出界限。

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人照顾却保留疯之前的行为习惯。

木塔将计就计，平淡表示：“没错。是白蒂陛下派我来看看你。安妮皇后，最近过得如何？”

安妮一听木塔是白蒂派来的，眼珠子瞪大得都快掉出来，门的缝隙彻底敞开。

“哎呀，我…我过得挺好。也许吧…”

安妮拘谨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蓬乱的发丝，试图拯救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可是木塔早已窥尽一切，破烂的金线裙子，肮脏的双脚，安妮就是个疯子的形象。

“殿下，怎么称呼？”

安妮对木塔行了一个宫廷的礼仪，虽然神智不清但贵族的规矩已经刻进这个可悲女人的血脉。

“爱里蒂提，我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你不用这么客气。”

木塔跟随安妮的带领走进传闻中“疯皇后”的寝宫。

寝宫没有想象中脏乱差，但能看出来安妮有时候会破坏家具，比如挂在壁炉上的结婚照就被刀给刮花。

这幅照片应该是上一任国王和安妮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掀起安妮头上的轻纱，在牧师的祷词下亲吻安妮的眉心。

安妮看见木塔在注视那些照片，手指微微颤抖，嘴角开始抽搐。

她仍然维持着笑容说：“这是安妮和国王结婚的照片，她是个蠢货。”

木塔蹙眉，确认婚纱照上有国王和安妮的名字。

以第三人称叙述自己？精神分裂。

“那安妮现在在哪里呢？”

木塔小心翼翼问。

安妮靠着壁炉说：“我也不知道安妮在哪里。也许死了吧？毕竟国王对她真的太差了。他们明明对着牧师，在象征「经久不衰的爱情」小溪旁说出誓词，「天父、铁匠、战士、圣母、少女、老妪、陌客见证，从此我是你的，你是我的，至死方休。」”（注1）

“但国王不满安妮，和别的女孩生下白蒂，安妮受不了就…就…”

安妮顺着壁炉慢慢滑倒，蜷缩在一处，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梳理了大半天，安妮终于能理清一句话：“安妮每次见到白蒂就会尖叫，会大喊「把他关进去，别放出来」。”

“所以，白蒂恨安妮。”

“安妮，白蒂继位以后是不是一直在欺负你？”

木塔走过去，蹲在她身旁，用手轻轻拍安妮的肩膀。

安妮摇头，后面又点头。

安妮攥紧手旁的纱裙，咬着嘴唇，嘴角沁出血：“爱里蒂提殿下，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