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梦嘴角往下一撇,下一刻,赵钰立道,“喊,我喊。”
“那你倒是喊呀,看着我作什么,看着我就喊不出来么?”
赵钰几欲想将陆清梦教训一顿,这人怎是不改之前的性子,仍是对着他使坏。
半晌儿,赵钰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清梦……哥哥……”
当真是挤出来的,要不是陆清梦离赵钰近,就快要听不见哥哥那两字。
陆清梦只觉得心花怒放,心情是畅快极了,差点要大笑出声,幸而是念及赵钰有时面皮也薄,不能逗得过狠。
要是恼了,以后再想听赵钰唤他一声清梦哥哥,可真就是难如登天了。
他含着笑,眼角那抹泪痣格外的灵动,声音更是柔带着清:“赵郎想吃什么,酒楼有几道菜式都不错,我去喊大厨做来给你尝尝,可好?”
见陆清梦没有揪着方才的事来说,赵钰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道:“过几日得空再来和你一道尝尝。”
“今日和我去尝红汤锅?”赵钰询问着陆清梦的意见,又道,“原是想着过一段时日请你过来,但今日赶巧,便和我一起去看看?”
陆清梦抬眉:“红汤锅,你折腾的酒楼就是这个?”
“正是。”
“带我去。”陆清梦将手伸在赵钰跟前,毫不客气的说道,“扶我。”
赵钰失笑:“遵命。”
陆清梦斜眼看着人,语气带着笑意::“我可不是叫你只扶我站起来。从这儿处到食韵古府,都要扶着我过去。”
赵钰手一顿,声音有点低哑:“你不怕?”
“怕?我不怕什么?”陆清梦哼笑道,“自年岁跟随父亲经商,走南闯北,经商十几栽,什么污言秽语我不曾听过,我怕什么?”
“还是说,你不愿叫旁人知晓我和你的关系。”
赵钰随即反驳:“自当不是。”
他低下了头,看向陆清梦的眼神,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带了溢满的柔情爱意。
他放轻了声音:“我敬你、爱你,是我该当的责任,不该为了所谓的一己之私平白毁了你的清誉。若是让你蒙上了不辱之名,过错全是在我,我该何谈作好你未来的郎君。”
“皆是因我的缘故,却害你背上冤屈。我是不会叫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清梦心狠狠怔了一下。
他现在真想,只恨不得是山头的土匪头子,喊手下将赵钰绑回寨中,直接洞房花烛夜罢!
“赵郎……”陆清梦喊了一声,转而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冒出来的野蛮念头压下去,“你怕旁人嚼我的舌根,那你可曾想过,在这府县,有何人敢嚼我的舌根?”
哼,若是敢拿他来当淫词秽语去骂。第二日,他便真敢拔了那人舌根。
府里养的那些死士,总不是吃白饭的。陆府可从不养闲人。
“若赵郎不愿,我便喊福元、保定二人进来扶我走过去。”
“不成。”赵钰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拒绝了陆清梦的提议,换作是先前,两个下人而已,贴身扶着陆清梦,他心中毫无半点波澜。
可如今又不一样。
福元、保定虽贴身伺候着陆清梦,但终归是男人,他看着,觉得好似喝了二两白醋。
直在心中冒起酸意。
赵钰低声道:“我扶着你,往酒楼后院走罢?不止近些,酒楼后是巷子,隔着高墙,有一道门可以直接开。我知那是酒楼的库房,旁边的房屋我买下了,也是库房,厢房供那些厨子、小二住。”
“估摸着无人往那处走,我们往后院走?”赵钰再一次询问了陆清梦的意见。
陆清梦沉思良久,故作不情愿道:“那好。”
“我知晓清梦是善解人意,体谅着我。”
“哼。”陆清梦拇指摸了摸暖滑的玉戒饰,他努力压着嘴角不要往上翘,“那你往后得补偿我一回。”
赵钰自是应他。
“好,都听你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