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老三:“你在这里盯着他们也敢?”
“王爷莫不是忘了,臣是大理寺少卿,每日都要处理三五件案子,哪能时刻在宫里盯着?”薛理话锋一转,“王爷和公主是不是没有伺候过人?是臣疏忽。让他们再做一日。王爷和公主回去练熟了,以后再由王爷和公主伺候陛下。”
五皇子忙不迭道:“是,是!我等这就回去练习。”说完向老皇帝匆匆行个礼就走。
薛理等四人带着奴仆走远,冷笑一声:“陛下,看见了吧?人心不能试!”
内侍惊叹:“薛大人,您这招高啊。您怎么想到的?”
“当年汉文帝看邓通为他吸吮脓水,就用这一招试过还是太子的汉景帝!可是汉文帝忘了,邓通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他文不成武不就,只能用这种法子讨好皇帝。他在皇帝面前只有这点用处!”薛理看向老皇帝,“景帝是太子,他可以做邓通做的事。邓通能做他做的事吗?”
老皇帝怀疑薛理趁机数落他,瞪着眼珠子看薛理。
薛理:“陛下,臣帮您把这群不孝儿孙赶走,最少在你站起来之前他们不会来惹您心烦,您不感谢臣就算了,怎么还恩将仇报。”
老皇帝颤抖着手指着不远处的夜壶。
内侍一脸为难:“您叫薛大人伺候您啊?陛下,薛大人——”
薛理:“你想多了。陛下叫你拿那个泼我。陛下,看来您心情不错,自己慢慢消磨时间吧。臣回大理寺!”
第190章大胖小子
果不其然,此后半个月,新帝的那些兄弟姊妹只有不懂事的十二皇子去过两仪殿。
十二皇子的母妃为太上皇读书,十二皇子要娘,被照顾他的宫人抱过去。
新帝一直令人留意他的姊妹弟弟,听闻近日无人去太上皇面前给他上眼药,新帝很是意外,问内侍宫外出什么事了,亦或者他们性情大变。
内侍还没开口就想笑。
新帝奇怪:“他们遭雷劈了?”
内侍“扑哧”笑出声,皇帝蹙眉,内侍赶忙敛起笑容,“奴婢没有刻意打听。前几日用早饭的时候,奴婢碰到两仪殿的人。”随后把薛理的法子复述一遍,讲到几位王爷和公主脚底抹油火速离开,内侍无语又想笑。
新帝:“父皇有没有气得浑身颤抖?”
内侍:“两仪殿的人没说。只是听到薛大人说,陛下,人心不能试。言外之意,无论试谁,结果都会令人失望。陛下颤抖着手指叫伺候的人拿夜壶泼薛大人。奴婢觉得太上皇那么生气,不是因为薛大人的那番话。太上皇是没想到王爷公主只是嘴上孝顺。大公主连为太上皇拿几张手纸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新帝微微摇头:“大姐是担心薛通明叫她为父皇擦拭。”
“男女有别,怎么会啊?”内侍想也没想就说,“再说了,太上皇身边十多人,王爷和公主把他们的活干了,他们做什么?为了保住饭碗,太上皇身边的人也会叫大公主在一旁歇息。”
新帝:“你可以想到的,大姐也能想到。可是大姐不敢赌!”
内侍想起什么:“奴婢明白了。薛大人向来说一不二,前几日刚出了他要杀颜阁老那档子事,公主王爷们心里认为薛大人真敢使唤他们。现在想想几位王爷当日都不曾反驳,也是因为那人是薛大人。换成中郎将王大人,大公主怕是要同他吵起来。”
新帝听到“中郎将”突然想起王慕卿八年来没有一丝变动:“朝中这些年唯一没有升迁调动的是不是只有中郎将王慕卿?”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内侍愣住。随后想想,内侍:“是的。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王将军已经熬走了两位金吾卫大将军,如今这位金吾卫大将军是第三任。”
“王慕卿没有一丝怨言。前些日子两仪殿禁卫禀报,他亲自为父皇擦身子。”新帝边思索边说,“莫说他只是表外甥,朕这个亲儿子被太上皇钉在一个地方十年不动心中也会有怨言。”
内侍连连点头:“太上皇私下里——”
“去把——”新帝摇摇头,“户部的账簿应当看不出什么。父皇想必是动了私库。”
内侍:“奴婢把少府监找来?”
新帝沉思片刻:“如果父皇每年都会补给他一笔钱,因为今年父皇口不能言这笔钱没了,王慕卿定会找朕。”
内侍试探地问:“等?”
“等!”新帝一锤定音,“李大人说得很对,朕不动他动,朕就不会陷入被动!”
内侍:“那几位王爷和公主呢?”
“薛通明仍然日日去两仪殿?”新帝思索一会儿,“你对外放出消息,朕政务繁忙,无法亲自伺候太上皇,令心腹薛通明照顾太上皇。薛通明风雨无阻!”
内侍明白过来又觉着可笑:“王爷和公主怕了薛大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怕是只有林掌柜发动那日,薛大人要回家等着麟儿出生,他们才敢进宫。”
新帝点点头:“算着日子,那个时候父皇应当可以撑着手杖站起来。皇姐再猫哭耗子假慈悲,父皇定会给她一手杖!”说到此,冷笑连连。
内侍闻言很不明白,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姐姐,陛下顺利登基,长公主合该高兴才是,怎么同几个异母弟弟跑去两仪殿直呼太上皇委屈啊。
即便陛下的帝位来的不体面,又不是叫长公主同他分担骂名,她生的是哪门子气。
内侍其实猜的不错,长公主最初听到她弟登上帝位时很兴奋,还给府里每个人发赏钱。下午她进宫面圣被挡在宫外,长公主不理解,驸马说可能陛下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