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陆大执政官能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
反正小迟现在不在首都星,也没别人有那个本事,能跟陆吾正面扛,季池予索性开摆了。
她安详地倒在沙发上,像条躺在盐罐子里,都懒得翻个身的咸鱼。
“明面上,我的身份和小迟完全无关。只要捂住马甲别翻车,以陆吾目前的态度来看,顶多也就是给我也打一针,洗洗。脑子的事。”
“总之先一切照常吧。现在突然销声匿迹才更可疑——这次小迟被指派的任期是半年,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半年混过去才行。”
“倒是你,自己小心点,记得把尾巴藏好了。”
季池予抬起脑袋,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简知白。
脱下了白大褂的简知白,还系着围裙。
小狐狸图案的围裙是她上次满购送的赠品,因为觉得那只小狐狸坏笑的样子很眼熟,就顺手拿了过来。
简知白这个掉进钱眼里的抠门鬼,有了免费的,自然就不肯再花钱换,便一直沿用到了现在。
实话实说,还挺可爱的。是那种很贤惠的人夫感。
配合着厨房隐约透来的暖色灯光和烟火气,黑心庸医的气质被削弱,看着倒也像个人。
季池予一只手撑着脸,懒懒地摆了摆手。
“我是跑不脱了,你就躲着点吧。省得万一回头出事,连个给小迟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那也太惨了。”
说完,她就示意作战会议到此结束,让简知白赶紧回去做宵夜。
可等简知白端着宵夜出来,却看见季池予一个不注意,又睡着了。
应该是之前在地下密室吸入的安眠气体,药效还没完全散干净。
把宵夜随手搁在餐桌上,简知白屈膝,单腿跪在沙发边上,垂眼看向睡得毫无防备的人。
这一眼便望到了她后颈上的咬痕。
季池予向来不爱出门,户外活动更是能逃就逃。
再加上季迟青从不计较成本的供养,也理所当然地,将这具本就不太像beta的身体,娇惯得愈发接近omega。
毕竟,连大小姐平日用的面霜和身体乳之类的,都是他在实验室顺手做好,再送过去的。
但也正是因为肌肤白皙,在上面留下的任何痕迹,才会被衬托得愈发浓烈。
突兀得有点碍眼了。
绕开桌子,简知白拿来医药箱,决定先把这处咬痕给处理了。
撩开季池予垂落的黑发,将其绕到一边而后,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上还没结痂的后颈。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具有侵。略。性,甚至会让许多人出现应激反应的行为。
因为,不管是对alpha、beta还是omega来说,藏有腺体的后颈,都是最致命和最敏。感的部位。
即便是家人或医患,也不能随意触碰。
按照社交礼仪,故意将自己的后颈裸。露出来,并展示给他人看,可以说是一种直白又露。骨的调。情方式。
季池予却依然睡得很安稳。
让简知白忍不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
似乎是终于知道疼了,陷在梦里的人,很是委屈地蹙起眉,下意识要躲,又偏偏下意识靠近了施加者的方向。
看着自投罗网的大小姐,简知白忽然挑起眉。
像是心血来潮的恶作剧一样,他低下头,轻轻地,用唇舌含住那截可怜的后颈,如同怜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