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丝毫不知道要尊重别人的隐私,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腿看。
校服外套定制的偏大,衣摆一直垂到腿根,倒显得两条腿笔直修长。
她用一种同龄人之间隐秘的审视心理打量席倾的身体。
只是对方毫不在意。
她的身体很快被衣物完全包裹。
谢年忽然觉得无趣。
她转身。
席倾提起装着湿衣服的袋子,跟在她身后走出洗手间。
一节课已经过了大半,但因为有谢年,高老师什么也没问,点点头让她们进来。
谢年的位置在右中三排临走道,席倾在她身后。
两人坐下,同桌把卷子往她桌上移了移,席倾辨认出来,从桌上一叠卷子中翻出来一张一样的。
她垂着头听了一会儿,抬头去看谢年。
谢年是好学生,一坐下就进入状态,坐姿舒展挺直。
她低头做笔记,看黑板时,手便随意搭在桌沿,指间夹着细长的笔,手背上的肌肤薄而润,腕细而柔——
游泳池旁,这只手收了回去。
青春明媚的校园剧场由此变成了阴晦黑暗的迷雾剧场。
一般来说,能演化出小世界的剧情张力都很足,再加上有世界中心维护,即便其进程有些微坎坷扭曲,时间和空间也会自行修复。
但现在,那人在世界演化成功前死去,小世界失去自我修复的源动力之一,便只能循环往复,直至消弭。
消失几个尚未形成的小世界对世界中心来说只是正常损耗,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一旦触及红线,世界中心便会对相应负责人进行消杀,而席倾的本职工作是对此监督,调查,处置。
处置——
“席倾。”
席倾抬了抬头。
讲台上的女人随手掰断粉笔头,“你来回答,这道题选哪个?”
席倾站起身,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桌面。
旁边偷偷摸摸地探出一支笔,笔尖的位置对准最后一道选择题——是她同桌童欣怿。
席倾扫了一眼,看见题目后括号中间黑色字体的b,只不过上面划了一道鲜红深刻的线。
“选a。”席倾说。
高老师又掰断了一截粉笔头,不再看她,直接问:“谢年,你选的几?”
谢年连站也没站起来:“c。”
高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嗯,选c是对的。”
高老师手里的粉笔点上黑板,“咱们不是第一次讲了,导数的基本概念,左右异数相等时,则函数在该点可导,且该点的……”
她没让席倾坐下。
席倾继续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