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忍自己的学生不学无术,还老被后世之人嘲讽学艺不精?
作为堂堂国子监祭酒,宁朝大儒,简直每听一次就肝肠寸断一次。
顾寻辉回房换了身男装,轻车熟路地找到怀乐驹。
她和怀乐驹其实挺熟,毕竟是童年玩伴,年少时也对这个倒霉的朋友有些照顾。
她不确定怀乐驹会不会帮自己,但这些话总不能和父亲说:刚才父亲宣布陛下赐婚的消息,那表情明显是遗憾对方不是三皇子。
顾寻辉觉得无语的同时,意识到父亲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
怀府大门紧闭。顾寻辉上前敲门,门房通禀之后,很快给她开门,让她进去。
怀乐驹今天不当值,难得回家一趟,就听说顾寻辉要见他。
怀乐驹看见她,有些疑惑:“顾二姑娘有何要事?”
顾寻辉连忙调整表情,柔声道:“我想问问怀大人是否知晓,陛下要为我赐婚一事。”
怀乐驹的脸色诡异地扭曲一瞬,他显然对皇帝的决策最了解,当即想起另一个人是谁。
但……他也不能让皇帝收回成命。
怀乐驹有些无奈,却听顾寻辉轻声道:“周大公子久在边关,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因此书信一封。怀大人,可否托你替我将这封信带到明远关?”
怀乐驹沉思片刻,敲敲桌面,示意她把书信交给自己:“寄信可以,但我得先看一遍,以免……”
话没有说完,但顾寻辉明白。她大方地取出书信,放在桌面上,推到怀乐驹面前。
怀乐驹看完:“……”他无话可说。
他神情复杂,沉默良久:“你不怕我已投三皇子?”
虽然他和五皇子互相有仇,和三皇子却没有什么大过。
顾寻辉笑了,笑容狡黠:“可怀大人你与周大公子的关系,恐怕要比三殿下更深了。”
何况周涉出事,焉知皇帝不会发怒呢?
怀乐驹想起天幕言之凿凿,说他是周涉的忠臣,整张脸都扭曲了。
好半晌,他将信塞进衣袖中:“好,这信我会替你寄出去。”
【等到群臣后知后觉,发现他们抵制的人早就登堂入室,立刻坐不住了:陛下不讲武德,怎么可以这样呢?!就连弹劾奏折都交给公主审阅,那和我当面骂人有什么区别?
中宗工作二十年头一次放年假,摸鱼摸到一半,听说他的老丞相跑来求见,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假期,重新开始工作。】
老丞相萧宜春揪掉了两根胡须。
为什么感觉自己已经变成敌方阵营,是需要被镇压的恶人了呢?
萧见和忙宽慰道:“爷爷,孙儿还在呢。”
我可以替你撑起萧家!放心吧!
萧宜春心情复杂。他和这孙子政见相左,可见一斑。
不过想想也是好事,别人都是上阵父子兵,放到他们萧家,爷孙也是极好的战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立于不败之地。
萧宜春的心情好转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