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含眠避开她的话语,一心追问目前最关心的事情,“你见过谁?”
魔修在修仙界各仙家的围剿赶杀后势力一落千丈,早不如往日鼎盛时期,但也不乏有漏网之鱼。
像玄阴经之类的魔修功法竟然在云川之内流传,这让刚接任掌门不久的云含眠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尤其此事关系到云惟烟,无疑踩中了云含眠的底线。
“说!”
眼见云惟烟有意隐瞒,云含眠罕见地动了怒气,“你可是想离开云川?!”
“没……”
云惟烟被她压迫的气势吓得收回刚刚的矜傲,低下头,不情不愿道:“我就觉得好玩,随手翻翻而已。”
“撒谎。”
云含眠扬手将玄阴经化为灰烬,一步步地逼向她,眼底仿佛有团化不开的浓墨,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将至冰点。
她不能说出玄阴经的来历。
云惟烟垂下眼眸,沉默地伫立在原地。
她和那人影有过约定,假如被云含眠发现,自己抗下一切的罪责。
人影告诉她,人必须要为所求之物付出点代价。
“你、你管我那么多做甚?”
云惟烟大力推开站在面前的云含眠,眼尾泛红,一脸倔强地仰起头看向素日对她不闻不问的“姐姐”。
太过分了,云含眠居然因为一本魔修功法跑来她的院子凶她!
她眨了眨双眼,将泪水困在眶内,“你爱信不信!”
云惟烟的尾音略显慌乱,“反正你也不大喜欢我,我修炼魔功又怎样?你继续维持往日对我的漠视不就行了?”
“一派胡言。”
云含眠厉声呵斥,“云氏子弟岂能走魔道?”
“云氏子弟?哈!笑话!”
云惟烟被这四个字狠狠地戳中痛处,她本就是因为得到了云含眠一时怜惜才入了云川,血缘上与洞庭云氏并无关联。
满宗门有谁正经把她当过“二小姐”?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地笑话她。
云惟烟一直知道。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赌气地反驳云含眠,“我哪里配当云氏子弟?若非你将我留在这儿,我早想走了!”
“顽劣不堪。”
云含眠眉宇间浮现几分疲倦,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长叹一声,背手转身离开了她的院内。
徒留云惟烟一脸茫然失措地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隔日晌午,云惟烟迷迷糊糊间被人掀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
忽然抽离暖和的被窝,云惟烟不满地皱了皱眉,小声嘟囔几句,紧闭着双眼转过身正准备继续睡觉却被那人强行拽起了身。
“二小姐。”
云惟烟眯开一条细缝瞅了眼几乎贴在床榻的人,瞬间清醒过来,“楚冉?”
“夫子特意让我转告二小姐——”
楚冉拖长尾音,一脸幸灾乐祸道:“待她授完课后定会来寻你,找你讨个说法。”
“危言耸听。”
云惟烟拍开楚冉放在榻上的手,随手抓起枕头边的外衣披在肩上,边打哈欠边说:“夫子回回嘴上说要罚我,哪回当真作数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来学堂不交课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