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放软了声音,「别怕,我们可是有空间的人!再不济,黄书朗不是也在吗?」
裴阮仍是犹豫。
「阮阮,你相信我吗?」
「信,信的。」
他只好竭力按捺住心底的恐惧,“你……你瞎说,永安侯怎么会像你说那样?不要胡乱坏人清誉、离间他们的父子关系。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他抬脚就走。
社恐的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弓背竖毛的紧张模样,这般拙劣的激将竟也没叫叶敏起疑。
“不信,今天我就带你亲眼瞧瞧。”
酒意持续发酵,叶敏不容分说扯住裴阮袖子。
叶崇山的院子,离侧门最近,叶敏对府中地势又极其熟悉,带着裴阮悄无声息抄了近路,不到柱香时间,就到了地方。
作为主院,松涛苑本应是侯府最繁华的地方,然而事实却是,这里素静得甚至有些萧条。
整个院子遵循道法自然的奥义,布局并不像其他院落对称规整,反倒顺应地势,木质的简工屋宇飞檐,大面积原生态的池塘、溪流,间隔着葱郁的松木、竹林,显得冷寂清幽,仿如化外。
曲折的小径连着幽深的回廊,穿过层层影壁、洞门,处处可见八卦、太极图腾,无不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一路走来裴阮诡异地没遇见一个活人。
唯有回廊上苍白的灯笼,印出他与叶敏两只游魂般的影子。
冷风吹来,裴阮打了个寒颤。
叶敏酒也醒了大半。
他这才意识到,美色当前,他为了逞能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可此时后悔,为时已晚。
他挺了挺胸膛,决计不能在美人跟前疲软。
只要小心些,不会有事的。
何况,谁说父亲今夜就一定在丹房?
他无心说话,一路沉默着给自己壮胆,直到穿过一片隐蔽的矮林,一座形状奇特的石楼出现在二人眼前。
“到了。”
那楼乍一看,好似一尊巨大的石鼎,三个脚柱扎地,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繁复的纹样,若是裴阮留心些,便能发现那纹样全是伏羲女娲图,蜿蜒缠绕的曲线,正是雌雄双蛇的交尾。
石楼里,灯火通明。
显然叶敏的祈祷失效,叶崇山今夜正宿在这里。
残留的酒意彻底褪去,叶敏脸色开始泛白。
他扯住裴阮,以气音叮嘱,“仔细些,不要惊动里面的人。”
不敢将裴阮带进去,他在矮林中选了个方位,刚好能窥见石楼的一扇窗。
窗内,叶崇山正散漫地靠坐在书案前,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道袍,衣襟整齐,唯有须髭鬓发微微凌乱,沾着些可疑的水渍。
不怒自威的脸上此时压抑着怒火,吐出的话却令裴阮大跌眼镜。
“搔货,继续。”
他跟前的书案上,不见一本圣贤经著、丹书符篆,长而阔的上等黄花梨台面,赫然横陈着一个人。
看身姿是个哥儿,正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彷如一件物品,无知无觉将最勾人的部分敞露在叶崇山面前。他黑发如瀑,遮住了大半身子,隐隐约约间能瞧见两手一上一下,身体随之痉挛起伏,那动作迟钝而痛苦,说是享乐,更似酷刑。
凄凄切切的讨饶断断续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