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战事终了,我再替你免去与三国的高额岁贡,库图只须与大梁其他州城一样,每年按时交纳税赋即可,而先前协议约定的其他款项,库图仍可照旧。”
“今后,你可以肆意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育种、垦荒、行医、制药、营商、建城,凡你之所想,皆无不可,我……大梁会为你提供一切空间和资源。”
裴阮瞪大了眼。
「还有这等好事?这补偿,他做慈善呢?帮我守家、给我减税,完了还划一个无上限的特区出来让我自治?」
“所以条件呢?”
“条件便是……”
“希望城主能摘下面具,让我同阔别许久的妻子……再见一面。”
说到妻子,他顿了顿,好似在等待裴阮反应。
就见青年手中茶壶仓促坠地,上等白瓷发出清脆声响,慌乱中他直觉后退,却因过分紧张,不慎踩到一片碎瓷,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叶勉再顾不上吓到他,长臂一伸就将人拉进怀中。
裴阮惊魂未定,满脑子“妻子”二字回旋,半天没有回过神。
「他……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怎么会知道呢?我的保密工作明明做的那么好!」
直到男人灼热的掌心轻抚上脸颊,裴阮才后知后觉羞耻起来。
「那我戴着这个面具,岂不是很像是傻子?」
他下意识按住对方的手,不自觉就将同系统的对话说出了口。
耳旁立马响起一道气音,“不傻,面具十分好看,好看到我差点认不出阮阮了。”
艹,有点过于……会撩了。
裴阮炸毛的兔子般跳起,三两下挣脱了叶勉,惊魂不定地站到男人够不到的地方。
他背着身,嫣红的唇线抿直,不发一语。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
叶勉捻了捻指尖,眷恋地回味青年一触而逝的温度。
果然,还是心急了吗?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青年很快恢复如常。他长身玉立,挺直肩颈站在议事厅巨大的军事地图前,侧脸背着光,有些模糊不清,但轮廓早已褪去少年幼态,变得危险又美丽。
“我一直……都知道。”
从你逃离那一天起,我就一直默默看着你。
犹如狮林被困的猛兽,只能用杀戮纾解不能靠近你的暴戾。
叶勉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我知道,没拿下西宜,就还不到相见的最好时侯,可我看到了图兰的字。”
“阮阮,你怎么能用我握过的手,再去握另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能用我教你的笔锋,再去教另一个男人习字?”
他才除去叶崇山和鬼七,怎么可能再放任一个蛮人同他抢人?!
胸腔里,裴阮的心猛得撞了一下。
他喉结滑动,渴得厉害。
「统统,叶勉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带感。果然,训狗的最高境界,就是叫男人为你疯、为你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