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一顿,然后,离你远远的,永远不再看你一眼。”】
自那之后,瑞基便远离了那几个情人无数的纨绔,并一直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更是拒绝了所有跟他求欢的邀请。
说他瑞古勒斯撒旦森幼稚也好,矫情也罢,但他确实一直在为玛尔巴什守身。
虽然嘴上说是因为他要向玛尔巴什证明,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对他是真心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
玛尔巴什说到做到,
他怕他真的不要他了。
……
瑞基草草洗完,趁着玛尔还在屏风另一端,迅速地穿戴整齐。
玛尔洗漱完毕后,刚走出屏风,就看见瑞基双手环胸,站在窗台前发呆。
他有些惊讶:“瑞基?……你已经洗好了?”
瑞基很喜欢泡泡浴,不仅每天必泡,还总是一泡就是一个多小时。
这里虽然简陋,但起码是正儿八经的热水澡,按理说瑞基怎么也得泡上半小时,甚至四十分钟。
可现在他竟然十五分钟不到就搞定了?
听到声音,瑞基微微侧了下头,却没回身,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洗好了。”
玛尔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备用药师袍,迅速换好,提起药箱,走到瑞基身边,关心道:“……你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瑞基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不仅看出了自己的情绪,还会主动问出口。
但他没办法跟他说出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
更何况,他向来没有和别人倾诉的习惯。
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把情绪跟感受挂在嘴边,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脆弱。
这是他的私事,他自己会处理。
“没事。”
瑞基将手插进裤兜,淡淡道:“洗好了?好了就走吧。”
“我累了,想睡了。”
说完,他不等玛尔开口,径自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欸?等我一下!”玛尔愣了一下,忙提着药箱追了上去。
他看着瑞基笔直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想: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又说得太重了?
其实在那句“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脱口而出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自己刚刚到底在气什么?
为什么非要说出这样一句明显是赌气的话?
*
二人离开澡堂时,夕阳已然沉落,山脊线上只剩下一抹微弱的金边。圆月初升,带着几颗最亮的星,高悬于空。
客栈外,酒客们见天色已晚,三三两两地起身散去。山路上时不时亮起几点橙光,是离去的村民们举着火把或提着煤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
“咯嗒——”
房门被推开,瑞基二人走进了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陈设简朴,木制的桌椅和床铺透着一股山野特有的朴素气息。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暖黄的光晕将客房照得柔和温暖。
以一个山间驿站的条件来说,这样的房间已算得上是最高水准,甚至还出乎意料地宽敞。
“……啧。”
瑞基看着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的双人大床,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