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基红眸一颤,暗中咬紧牙关。
他知道菲尼瑟斯曾经私下找过玛尔巴什,并且以为他们是那时“勾搭”上的,嫉恨得要死。
但在知道菲尼瑟斯就是魔瑞寇的分身,魔瑞寇知道时间回溯前的一切,并且对玛尔巴什无比憎恶后,他就意识到背后的一切恐怕没有当初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只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握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剑刃在微光中摇摆不定。
他有种预感,这只魇魔将会揭开某个谜团。
但……
如果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样,如果玛尔巴什从来没有出卖过军情,也没有害死王叔,自己真的冤枉了他,那该怎么办?
那自己对他的指责、憎恨,以及后面的夺权打压,岂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胸口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窒息感。
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不!
瑞基暗自甩了甩头,将心中摇摆不定的心思甩走。
既然已经决定让他离开魔界,不会再爱他,那就绝不能轻易动摇!
不管之前如何误会,后面他发动政变,将自己囚禁在高阁之上强取豪夺,还把他弄成了一个……
他瞥了眼地上不堪的画像,红眸里闪过羞耻与愤恨。
不论如何,虽然自己对他仍有感情,但他绝不再允许自己变成曾经那个卑微的恋爱脑。
强扭的瓜真的不甜,不对等爱情的苦他已经吃够了。
虽然魔瑞寇对自己残忍至极,但不得不承认祂说得没错。
他不能再这么软弱,不能再为了被别人“爱”而践踏自己的尊严。
爱不是一切,玛尔巴什也不是一切。
以前他总以为没了那个人,他就活不下去。
可现在呢?
他还活得好好的。
以后他也会活得好好的,那个人想必也是一样。
没有自己,他说不定能活得更轻松。
瑞基冷声道:“玛尔巴什拒绝了菲尼瑟斯,于是菲尼瑟斯决定杀了他?”
亚伦波维尔阴翳地笑了:“当然不止如此。”
“虽然他不能为神所用,但他的身份和皮囊却极其有用。他是你最信任宠爱的人,而且和彼烈亲王关系密切——”
“彼烈亲王甚至打算将他过继为亲子,然后立为继承人。”
“要想出其不意地杀死彼烈,玛尔巴什的身份简直再合适不过!”
瑞基瞳孔猛地收缩,愤怒如烈火般从胸腔涌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而他身旁阴影中的玛尔听到这句话,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双拳死死地握紧,骨节泛白。
彼烈……
“但没想到玛尔巴什那小子竟然有两把刷子,竟然抵抗住了菲尼瑟斯大人的八环心灵支配术,”亚伦波维尔啐了一声,“不愧是千年来最年轻的大贤者法师。”
瑞基冷笑:“别告诉我菲尼瑟斯放了个法术没成功就走了,这可不像祂。”
亚伦波维尔回答:“菲尼瑟斯大人的这具身体曾受过重伤,三天内只能使用一次八环以上的法术。在没能解决掉玛尔巴什后,他的法师塔自动启动了防御法阵,祂不得不先撤离。”
“玛尔巴什虽然扛下了法术,但身体也受到不小的损伤。”
“于是藏在暗处的我,便趁机将他杀了。”
“我用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绞烂了他的心脏——反正我的身体会占领他心脏的位置,那块烂肉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