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狱寺。”
里包恩的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
狱寺猛地回头,眼中满是怒火:“里包恩先生!他们——”
“冷静。”里包恩的目光锐利,语气沉稳,“现在爆炸,只会让局势更复杂。”
狱寺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没有再动。愤怒和憋屈在胸腔里翻滚,他的牙关紧咬,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拼命。
然而,纲吉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
他的身子微微晃动,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跪倒在地,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
“阿纲!”
山本武猛地伸手扶住他。往日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是夜,本丸中一片热闹的气氛,庭院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连绵不断。大比武的结束让刀剑男士们都兴致高涨,而宇智波一族的新人加入更为庆祝增添了几分热烈。然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沉静。
荒川叶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热闹声隔着纸门传来,他却没心情参与。他静静地靠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隐没在月光与阴影交织的角落,目光遥遥望向天边的明月。
月光清冷,映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庞上,透出几分寂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思绪随着夜风飘向远方。
其实,他早就知道离别是难以避免的事,但真正经历时,那种痛苦依旧让人猝不及防。无论是对家人的思念,还是对沢田纲吉的挂念,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的内心紧紧缠绕,让他无处逃避。
“唉……”荒川叶轻轻叹息,声音低得几乎融进了夜色。
他从不是个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人,但一旦认定,就会毫无保留地投入。对亲人如此,对纲吉亦然。他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但离别的代价,却总是沉重得令人难以承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手掌上仿佛还残留着曾经牵过纲吉的温度。记忆中的笑容、声音以及那个总是笨手笨脚却努力追逐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喉咙一阵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纲吉……”荒川叶低声呢喃,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思念稍稍发泄出来。可话音刚落,他的心反而更疼了。
夜晚总是最容易让人多思。荒川叶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睡不好,可心头翻涌的情绪让他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他索性转身靠在窗边,任由月光倾泻在自己身上,仿佛那冷清的光辉能稍稍抚平他内心的波澜。
他想起了从前那些平静的日子,想起了家人温暖的目光,也想起了纲吉那双总是充满信任的眼睛。他不禁勾起嘴角,却又在下一秒苦笑出声——这些回忆对他而言,既是慰藉,也是折磨。
“真麻烦啊……”荒川叶苦笑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离开窗边,走回床前。他把身体摔进柔软的床铺,橙黄色的小夜灯静静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翻了个身,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沉入梦乡。然而耳边的欢声笑语仍隐隐传来,脑海里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挥之不去。
“明天开始要准备战斗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试图用这句话提醒自己集中精神。然而,胸口那份名为思念的重量,却让他怎么也无法真正安稳入眠。
窗外,月光依旧皎洁,洒满了本丸的每一个角落。夜风轻轻吹动纸门,带来一丝寒意,也带来了远方的气息。或许,那气息中就藏着家人和纲吉的存在。
第63章
一年后。
荒川叶在文件堆成山的天守阁里摸鱼。
真正意义上的摸鱼。
他在天守阁里装了一个十米长重超过八百斤鱼缸,在里面养了一些蝴蝶鲤,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搬一个梯子坐在鱼缸边上喂鱼。
这些鱼也不怕人。
除了鱼,荒川叶还养了两只兔子,一只荷兰垂耳兔还有一只侏儒兔,都是棕色的。
叫纳兹,两只兔子都是同一个名字。
兔舍布置一点都不比鱼缸小,地面的干草之上,均匀分布着一些柔软的小垫子,兔子们可以随意躺在上面晒太阳或休息。木质兔窝不仅外观精美,内部更是别有洞天。窝内木屑干草很舒服,下面还铺了一层茶叶来去味。
食槽分为不同的区域,一边放置新鲜的蔬菜,如胡萝卜、生菜等,另一边则是优质的干粮。
在兔舍的中央,有一个小型的游乐设施,由几个不同高度的平台和小梯子组成。
此外,兔舍内还安装了数个温湿度传感器,实时监测和显示舍内环境状况。一旦温度过高或过低,空调或加热设备会自动启动,为兔子们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如果湿度不适宜,也会有加湿或除湿设备及时调节,确保最佳的居住条件。
当然,荒川叶只负责逗玩兔子,打扫和维护的工作大多由长谷部负责。
如今,本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日常运作。战场的战绩与预判、远征报告、内番安排以及本丸的后勤需求等纷繁事务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本丸内现有刀剑男士一百多人,加上宇智波一族的另一百多人,这已经成为一个相当庞大的家庭。而因审神者身份的特殊性,尽管部分文书和后勤工作可以交给刀剑男士处理,但战场的战绩分析、未来局势预测以及重要的决策,仍需审神者亲自负责。时之政府虽少有强制任务,但关键事务仍需谨慎应对。
出阵时,审神者必须随时判断战局,决定行动方向;而远征则相对轻松,无需时刻关注。尽管如此,文书依旧堆积如山,好在山姥切、长谷部以及歌仙协助分担了一部分。
“主君,我来汇报之前的事情了。”三日月宗近站在书桌前,微笑如常,似乎一切如旧。